厲菖蒲洗完衣服,抱著洗衣盆,帶著江聽夏要離開,路上碰到幾個婦女也洗完了衣服,結伴走了過來,她們看兩人的樣子帶著促狹的笑。
“厲團長,洗衣服啊。”
溪邊洗衣服的全是婦女,他是唯一一個男人,少見。
厲菖蒲知道她們看熱鬨,隻點點頭,回道,“啊。”
有個嫂子噗嗤笑了出來,調侃道,“媳婦洗衣服你也要跟著。”
“看得這麼緊,怕媳婦跑了啊。”
這話隻是調侃,可落在厲菖蒲耳朵裡,就變了味道,他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帶著江聽夏走了。
一個嫂子拉了拉剛才說這話的女人,“厲團長是不是不高興了。”
剛才說話的嫂子有些大大咧咧的,“沒有吧,我也沒說啥呀,就開了個玩笑,有啥生氣的。”
“我看厲團長臉色不對了,肯定不高興了。”
“嗨,他不一直那樣嗎,不愛笑,不愛說話的。”
兩人一路走回家,剛進了院子,就看見金小寶站在院牆邊蹲馬步,一看就是已經很長時間了,腿都在打哆嗦。
江聽夏很是疑惑,厲菖蒲把洗衣盆放在一邊,示意江聽夏跟著他。
兩人走到金小寶身邊,厲菖蒲的語氣很是嚴厲,說道,“道歉。”
金小寶低著腦袋看著地麵,聽了厲菖蒲的話,卻是立刻說道,“對不起。”
厲菖蒲皺著眉頭,“跟誰說對不起?”
“你喊她什麼?”
金小寶又說,“舅媽。”
“舅媽,對不起。”
厲菖蒲還不滿意,問,“沒吃飯?”
金小寶這次聲音很大地吼道,“舅媽,對不起。”
厲菖蒲這才帶著江聽夏離開了,江聽夏有些不安,問道,“你罰他了?”
厲菖蒲隻說,“不應該嗎?”
“他竟然跟你動手。”
“你是她的舅媽,是他的長輩,他都不尊重你,該罰。”
江聽夏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你因為我罰他,要是他以為是我挑唆你的怎麼辦。”
“你是他舅舅,他不會對你怎麼樣,肯定把這筆賬記我頭上。”
厲菖蒲不滿意了,“我是他舅舅,你是他舅媽,你也能管他,他要怎麼,反了他了。”
江聽夏看了一眼金小寶,他眼裡那種狠戾可不是假的,說真的,這孩子讓她覺得很危險,要是被他記恨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最好是彆跟他結仇。
江聽夏說,“算了,你叫他彆站了。”
“我這麼大人跟個小孩計較,叫人笑話。”
厲菖蒲想了想,這才跟金小寶喊道,“再站半個小時。”
“知道了。”
金小寶應了一聲,眼睛盯著厲菖蒲和江聽夏,直到兩人一起進了屋。
厲菖蒲帶著江聽夏進了洗澡間,拎起暖壺往臉盆裡倒了熱水,又抓了一把草藥丟進去,等水泡成棕黃色,他試了試水溫,拉著江聽夏的手泡進了水裡。
江聽夏嘶了一聲,手想要從熱水裡出來,“燙。”
厲菖蒲見狀包裹著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做了一層緩衝,帶著些訓斥口氣,“泡著。”
“這是草藥,防止凍傷的。”
他又擰著眉,說道,“你不聽話,小心凍了手,那滋味可不好受,又疼又癢,這都不說了,到時候手上全是凍傷的疤,你這麼愛美,到時候肯定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