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楊金鳳看了一眼正在拆線的江聽夏,“最近外麵挺多人傳呢。”
江聽夏抬頭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問道,“什麼?”
“就是厲團長的事兒唄,你不知道!”
江聽夏這才把手上的帕子和絲線放在金小文手裡,提點了一下繡線的竅門,然後認真地看著楊金鳳,“什麼事兒?”
楊金鳳神神秘秘地說道,“食堂有個女的,對你家厲團長有意思呢!”
楊金鳳湊了過去,“聽人說,你家厲團長去打飯,那女人可熱情了。”
江聽夏眯著眼睛,接著問下去,“怎麼?”
楊金鳳看江聽夏渾身好像紮了刺一般,內心想著最好是江聽夏聽了這件事,心裡不舒服,找厲大哥鬨起來最好。
她臉上的笑都快要蓋不住,假模假樣說道,“你也不要在意,厲團長年輕能乾,模樣又好,外麵多得是女人往上撲呢。”
楊金鳳又好似安慰一般說道,“你說你要生氣,氣得過來嗎?”
這話就等於是給厲菖蒲判了罪,不管他在外麵如何,聽在江聽夏耳朵裡,他在外麵的生活都變得多姿多彩,鶯鶯燕燕圍繞著那般,五、彩、斑、斕。
看江聽夏已經變得皮笑肉不笑,楊金鳳接著火上澆油,“男人嘛,一天天在外麵跑,總會碰見那些不要臉的,不過你不用怕,你們是扯了證的夫妻,有組織保障的,隻要你好好哄著厲團長,把他的心攏住,根本不用怕厲團長被人勾走。”
楊金鳳對江聽夏有幾分了解,知道這個城裡來的大小姐最是傲嬌,她故意說這種話,果然看見江聽夏撇了撇嘴。
“誰哄他,他要是能被人勾走,就隨他。”
“我不要了。”
她話音剛落,厲菖蒲剛好進門,腳剛落地,就聽見了這話,他眉頭一皺,疑惑地看著江聽夏。
什麼不要了?
他剛這麼想著,就聽楊金鳳說,“說孩子話了不是。”
楊金鳳心裡一喜,又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明顯,嘴上說著,“兩口子的事兒能開玩笑嘛。”
厲菖蒲越聽越疑惑,兩口子,跟他有關係。
那她不要的會是什麼?
“難不成你還要跟厲團長離婚。”
楊金鳳這話像一顆響雷在他耳邊炸開。
厲菖蒲看著江聽夏,眼睜睜看著她沉默了,並沒有反對。
厲菖蒲話也不說,徑直朝屋裡走去,跟楊金鳳連個招呼都沒打,他雖然話少,但平時跟客人點頭打個招呼還是有的,今天卻一言不發,還隱約在給人臉色看,顯然與平時很不相同。
他整個人的氣質變得陰冷沉鬱,好似連片壓抑的烏雲。
厲菖蒲這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壓抑非常,他真的不確定,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確定,那就是,江聽夏到底在不在意他?
誰家做媳婦的能那麼輕鬆地把離婚掛在嘴上,好像迫不及待要離開他一樣。
厲菖蒲一晚上彆彆扭扭的,一句話也不說,連鑽進被窩以後,都要在江聽夏睡在他旁邊的時候,故意翻了個身,給江聽夏留了個沉默無言的背影。
可他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江聽夏跟他說話。
厲菖蒲氣悶地想,一晚上了,她都沒有什麼要跟他解釋的嗎?
厲菖蒲生了會兒悶氣,終於忍不住回頭一看,卻發現江聽夏也給他留了個背影。
甚至好像已經安穩地睡過去了!
好像被人照胸口來了一記重錘,厲菖蒲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