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戳中了厲菖蒲心裡的隱秘處,他皺起了眉頭,冷聲道,“這是我們夫妻的家務事。”
楊金鳳不可置信地看著厲菖蒲,他隻看了自己一眼,而那一眼,他的一雙眼睛仿佛射出無數冷颼颼的箭。
他竟然對自己這麼冷漠,楊金鳳傷心極了。
看厲菖蒲和江聽夏好,她本來就心裡不舒服,現在被這麼一訓,眼圈立刻紅了,難受的跟要哭了一樣。
看楊金鳳要哭,江聽夏看了看厲菖蒲,他板著一張臉,剛才的說話語氣也很不客氣,本來因為楊金鳳說話難聽,想要懟回去的她,現在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又看楊金鳳眼淚汪汪的模樣,江聽夏隻能簡單安慰幾句,不然厲菖蒲一個大男人把戰友媳婦說哭了,他挨批評怎麼辦。
“金鳳姐,你看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家厲哥了,怎麼他說兩句話,還能把你嚇哭了,他不就是生著那麼一張唬人的冷臉嗎。”
楊金鳳平複了情緒,擦了下眼淚,“是我說錯話,讓厲團長不高興了。”
這話說的三分委屈,兩分溫柔,端的是善解人意。
她看著江聽夏說話,卻挺起腰背,伸長脖子,側臉調整角度對著厲菖蒲,“我是想說,結了婚以後,女人操持家務,養育孩子,這都是應該做的。”
楊金鳳想,她和江聽夏,一個驕蠻跋扈不講理,一個溫柔端莊善解人意,對比明顯,厲菖蒲他是男人,都會中意這樣的女人做媳婦。
江聽夏皺了皺眉,這話說的,跟在點她一樣,她不操持家務,也不養育孩子。
她後退一步,遠離了楊金鳳,“金鳳姐,你結婚比我還早呢,你都不要孩子還一直催我乾什麼。”
生孩子那麼好,她自己多生幾個不就行了。
江聽夏本想這麼說,但想了想,她跟楊金鳳也認識那麼久了,說話還是不要太過分,點到為止即可。
楊金鳳突然沒話說了,按時間來說,她和魏東是結婚更早,她看了一眼厲菖蒲英俊的側臉,內心酸澀,有他在,她不願意生魏東的孩子。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氣氛很是尷尬。
魏東小跑著走了過來,他為人直爽,沒發現氣氛奇怪,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你們在這站著乾什麼?”
厲菖蒲和他簡單打了個招呼,魏東說道,“外麵站著多冷,去我家坐坐。”
厲菖蒲回他,“不用了,我們是路上碰見的,就聊了兩句。”
“是嗎,你們說什麼呢?”
魏東走到楊金鳳身邊,問她。
楊金鳳不喜歡和魏東離得太近,尤其是當著厲菖蒲的麵,於是一句話也不說。
魏東輕輕推了推楊金鳳的胳膊,“這是怎麼了?”
楊金鳳依舊惱著一張臉,甚至還往外走了兩步,仿佛這樣能跟魏東拉開距離一樣。
江聽夏接話道,“我們來看安茜,她懷孕了。”
魏東一臉告訴,“是嗎!真好!”
他是由衷的羨慕,他跟楊金鳳結婚一年多,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沒孩子。
江聽夏點點頭,“金鳳姐知道安茜懷孕以後,就操心我和厲哥怎麼不趕緊要個孩子。”
“我說我們結婚時間也不長,倒是不急。”
江聽夏看楊金鳳一臉委屈樣,她可得把事情說清楚了,不然傳出去,說他們夫妻欺負人那可不行。
江聽夏又說,“倒是金鳳姐你要是懷上了,可得跟我說。”
魏東笑得憨厚,“一定一定,要是金鳳懷上了,肯定要告訴你們。”
江聽夏說完就要走,“你們去看安茜嗎?”
“沾沾孕婦的喜氣,說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魏東有些心動,“那行啊,一起到章鳴家坐坐。”
說著就要去拉楊金鳳。
楊金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魏東真是個傻子,江聽夏說話陰陽怪氣的,他都聽不出來,還打算跟著去。
楊金鳳擺擺手,“我家裡還有事呢,下次再去看她。”
魏東是個聽老婆話的,聽楊金鳳這麼說,於是應和道,“那我們就下次去,你們先去吧。”
楊金鳳在前麵怒氣衝衝走著,魏東跟了一路,也不知道哪兒不對,惹著楊金鳳了。
他跟著人進了自己家門,小心翼翼問道,“金鳳,你怎麼不高興了?”
楊金鳳沒好氣道,“沒有。”
“怎麼沒有,你明明……”
魏東話還沒說完,楊金鳳就煩躁地說道,“你怎麼那麼煩,我說沒有就沒有。”
楊金鳳一屁股坐在炕頭,不理魏東了。
魏東一個人尋思了一會兒,想到了剛才和厲團長兩口子說的話,心裡有點明白了。
他坐到楊金鳳身邊,楊金鳳白了他一眼,沒做聲。
魏東說道,“你是不是因為孩子的事兒?”
聽他這麼說,楊金鳳看了他一眼。
魏東想,他們結婚一年多,卻一直沒孩子,村裡這些人就指指點點的,說些閒話,他們夫妻也壓力很大。
楊金鳳可能就是因為知道安茜懷孕,一下子著急上火了。
想明白了,魏東接著說道,“你彆為孩子的事兒著急上火的,有時間了,咱們上醫院查查。”
孩子的事情,楊金鳳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偷偷喝藥了,所以兩人一直沒孩子。
現在聽魏東提到這個事,她十分心虛,於是吼道,“嫌我不能生孩子了!”
她直接破罐子破摔,“那就彆過了,你愛找誰生孩子找誰去。”
說著她就去打開衣櫃,魏東看見楊金鳳拉出自己的衣服就往包裹裡收,那樣子真跟不跟自己過了一樣。
他趕緊去攔,“金鳳,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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