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菖蒲下班了著急往家走,突然聽見有人喊他。
“厲團長。”
他一看,來人是楊金鳳,她從趙勇家的院子裡走出來。
厲菖蒲看見她,眉頭皺了皺。
他對楊金鳳的印象就是魏東的媳婦,客客氣氣的關係,可後來江聽夏跟她走的近,關係不錯,這不是什麼壞事,他也不是不許江聽夏交朋友,可他發現楊金鳳這個人是個碎嘴子,比隔壁愛湊熱鬨的張嫂子還過分。
好歹張嫂子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楊金鳳就不一樣了,總在江聽夏麵前傳他的壞話,分明是些捕風捉影的事兒,她也拿到江聽夏那兒去說嘴,一來二去的,他對楊金鳳這個人印象就差了。
可誰讓這是江聽夏的朋友,厲菖蒲簡單打了個招呼,“來了。”
楊金鳳見厲菖蒲一臉嚴肅,眼下皮膚微青,一看就是沒睡好。
想來他昨天是去忙江聽夏的事情去了,這才回來,沒休息好。
楊金鳳忍著內心歡喜,這種時候,他媳婦剛死,她也不能看著太高興了,總要裝一裝,給厲菖蒲留個好印象。
今天她都沒敢怎麼打扮,隻從衣櫃裡挑了件很素的半新不舊的衣服,淺淺描了描眉毛,紮了個姑娘家的辮子就來了。
沒辦法,楊金鳳想,慢慢地來吧,她可以在安慰厲菖蒲的時候,一天一天地改變裝扮,這麼素,可勾不著他。
她耷拉下嘴角,拿袖子擦了擦眼睛,“你說這種事情怎麼就讓聽夏妹子趕上了,她也太可憐了。”
楊金鳳村子裡就有兩個翻車的人,家裡都準備辦喪事了,跟著去幫忙的人回來說,死了好幾個,剩下的也是個半死不活,神仙難救。
張紅香也從她家走出來,她步伐很慢,因為她心裡覺得對不住江聽夏,不好意思見厲菖蒲。
昨天是她把人叫出去的,而且她們三個人一起去的,現在她和楊金鳳兩個人好好的站在這兒,江聽夏卻……
張紅香抹了一把眼淚,後悔萬分,“早知道我說什麼也該把聽夏帶上,不能讓她一個人,”她無助地拍了一把大腿,“你說咋就出了這麼個事兒!”
“我可憐的妹子喲~”
因為厲菖蒲早上要帶隊訓練,厲菖蒲和江聽夏是淩晨趕路回來的,那會兒天剛蒙蒙亮,所以沒人知道江聽夏回來了,再加上楊金鳳去找張紅香,說了些亂七八糟的,本來就不安了一晚上,覺得江聽夏出事了的張紅香,更是堅信江聽夏已經沒了。
厲菖蒲那張冰塊臉,落在兩人眼裡,真成了家裡死人一樣的靜穆。
張紅香哭起來帶著調子,跟……哭喪有點像,厲菖蒲臉都黑了,真不吉利。
“嫂子,”他趕緊製止張紅香,“你都是哪來的消息。”
昨天就是張紅香告訴他,江聽夏坐的牛車翻車了,差點嚇死人。
幾人交談的時候,江聽夏也聽見了院子外麵的動靜,走了出去。
正在哭嚎的張紅香看見江聽夏,立刻止住聲音,嚇得一哆嗦,人都差點跳起來,她捂著胸口,哎呦呦地說道,“我這是大白天見鬼了。”
冷淡的男聲帶著不滿,“什麼鬼,這是人。”
厲菖蒲見江聽夏出來,走到她身邊,看她穿的單薄,伸手在她胳膊上摸了摸她的衣服料子,語氣溫柔,“穿這麼點就出來了。”
江聽夏看著眼前的厲菖蒲,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
這還是他嗎!
當著外人的麵,跟她站的這麼近,還動手動腳的,這麼親密,他不管他的影響了,也不管他的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