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聽夏睜著眼睛,很惶恐的模樣,厲菖蒲蹙著眉,眼裡露出不忍痛苦的神情,伸手握住了江聽夏的手。
厲菖蒲心裡懊惱,他怎麼就沒早發現這個楊金鳳,背地裡的狠毒心腸,讓她對江聽夏使了這麼多陰招。
看到調查結果後,他恨不得掐死楊金鳳。
厲菖蒲穩了穩心神,說道,“那天你們一起去鎮上,楊金鳳聯係了連梗村的幾個二流子,埋伏在大槐樹村,他們在牛車經過的路上動了手腳,為的就是讓你下車,在你落單之後,對你下手。”
厲菖蒲感覺到自己抓著的江聽夏的手顫動了一下,他於是又伸出一隻手,包裹住江聽夏明顯發涼的雙手。
江聽夏回憶著那天的事情,低聲說道,“怪不得那天楊金鳳她要帶著張嫂子走,原來是故意撇下我一個人,她還讓我到大槐樹村送藥,原來就是要算計我。”
江聽夏的聲線顫抖,如果那天她冒著風雪趕路,無論是被使絆子翻車,還是被那幫流氓堵住,她都必死無疑。
兩人都意識到這件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厲菖蒲說著話,臉上表情變得狠戾,“那天,楊金鳳自食惡果,送到醫院的那人說,他們一夥人對楊金鳳威脅,強堿,所以後來楊金鳳選擇魚死網破,動手殺了他們。”
“一幫畜生,”厲菖蒲很少在江聽夏麵前表露出這樣的殺伐氣息,此刻,他有些難以控製情緒,這話他幾乎是咬牙在說,“狗咬狗,沒一個好東西。”
“那天翻車死傷那麼多人,死是便宜這幫畜生了。”
寂靜的車裡,江聽夏聽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臟咚咚咚的心跳聲,好像這樣跳動的心臟,才能告訴自己,她還活著。
厲菖蒲伸手攬著江聽夏的腰,胳膊用力,把人抱在了自己懷裡坐著,他把江聽夏埋在自己身前,下巴低著她的腦袋,深吸一口氣說道,“還好你沒事。”
在楊金鳳的算計裡,每一步,對他們夫妻都是萬劫不複。
發生的一切對兩人來說,都像夢一樣。
他們甚至不敢相信,江聽夏就那麼稀裡糊塗躲過了楊金鳳的算計,連害怕都後知後覺。
想到楊金鳳,江聽夏最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她拎著菜刀朝她砍去,而是她的笑聲,以前她總是帶著一張笑臉,誰不說她是個和善好相處的人。
誰知道,她的結局竟然是這樣。
要說恨,肯定是有的,可江聽夏心裡還有種不舒服的情緒在。
她抱著厲菖蒲的腰身,開口問道,“楊金鳳為你都變成了一個瘋子,你對她會有什麼感覺嗎?”
江聽夏好奇,楊金鳳這種濃烈又炙熱,不容忽視,不計一切的感情會不會在厲菖蒲心裡泛起漣漪,或者留下痕跡。
“當然。”
厲菖蒲的嗓音暗啞,“我恨她。”
厲菖蒲抓著江聽夏的手,和她十指緊扣,又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她要害你,我恨她。”
江聽夏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他不願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可楊金鳳手段陰毒,直衝江聽夏而去。
哪怕這些手段是衝著他去的,厲菖蒲都不至於這麼恨她。
得知楊金鳳做的那些事,厲菖蒲真想親手拿槍執行楊金鳳的死刑,她死一萬次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江聽夏對他,是那麼重要的存在,如果叫他們分開,就像活生生從他心頭剜去一塊肉一樣,後果一定是鮮血淋漓,痛苦不堪。
在這世上,如果誰要把他們分開,他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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