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大同忙著跟厲菖蒲說話,擺擺手,拒絕了。
嘴上還依舊不停說著,豪氣乾雲,硬氣十足,“煙嘛,我想抽就抽,酒嘛,我想喝就喝。”
看他這樣,說一套做一套,嘴裡罵罵咧咧,手卻很實誠,連他的煙都不接,都是結了婚娶了媳婦的人,誰還不知道他,厲菖蒲笑了笑,把煙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瞿大同看厲菖蒲坐在沙發上笑,莫名有些心虛,心裡嘀咕,難道他剛才說錯了什麼話。
他問,“你笑啥?”
厲菖蒲眼睛落在茶幾上的煙盒上。
瞿大同反應過來了,他剛才光顧著說話了,下意識就拒絕了厲菖蒲遞過來的煙,這就搞笑了,他嘴裡說著想抽煙就抽煙,誰也管不了他,可是手上沒接。
瞿大同解釋道:“這個……我都說了,我不是怕她。”
見厲菖蒲盯著他,瞿大同一揮手,“行吧,是有點兒。”
他說:“主要是,我怕她哭。”
“你是不知道她多能哭,我進被窩不洗腳,她哭,不想刷牙,她哭,不刮胡子,也哭,進門沒換鞋,她又哭,給我洗兩件衣服吧,邊洗邊哭,你說這有什麼值得哭的,我覺得她哭的都能把家給淹了。”
“現在給我整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跟她說兩句話,我都得尋思半天才能開口,一腦瓜子汗。”
書房裡傳來歡快的琴聲,有琴聲打掩護,就這,瞿大同都要壓低聲音說話,邊說邊時不時看向那邊,防著楚丹突然出來。
瞿大同看著坐在一邊,樂不可支的厲菖蒲,見這小子笑得歡,恨不得給他一拳。
“你彆笑了。”
“我說,你在家是不是也過的這種日子?”
他問,“你媳婦也嫌你抽煙喝酒身上有味吧。”
瞿大同抱怨道:“也嫌你吃飯呼嚕聲兒大,睡覺打呼嚕。”
他一攤手,“你說這講不講理了,磨牙打呼又不是我說了算。”
厲菖蒲這個媳婦和自己媳婦都是那種漂亮,有文化的類型,之前大夥兒都眼熱他娶了個漂亮的城裡媳婦,瞿大同心想,這日子誰過誰知道,哪有他們想得那麼美啊。
他就說嘛,厲石頭結婚沒幾天,給他發煙不接了,叫他喝酒不去了,媳婦瞪上一眼光會賠笑臉了,還以為他是在媳婦麵前慫了,結果,這事攤誰身上誰沒招。
厲菖蒲擺擺手,“我們家可不這樣。”
他反正是要嘴硬到底了。
隻要他不說,誰能知道他白天人模人樣,晚上卻連臥室都進不去,窩在沙發上睡覺,腿都伸不開。
“我媳婦,挺溫柔。”
他這話可是真的,江聽夏存了心思要對人好的時候,能讓他飄飄然似神仙,好像泡進蜜罐子裡一樣。
瞿大同傻眼了,心裡罵了一聲靠,還是姓厲的這小子滑頭,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他是一個字不肯往外漏。
他罵,“死鴨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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