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夏緊張地看著自己的腿,聲音裡帶著緊張和一絲哭腔,“完了!這麼長的傷口!”
她下一句話就是,“這不會留疤吧。”
江聽夏語氣很是焦急,“那我以後還能不能穿裙子了?”
蘇敏沒說話,臉上表情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給她保證,不過還是立刻安撫江聽夏的情緒,“沒傷到骨頭,隻要好好清理傷口,不會有事的。”
蘇敏夾起蘸了酒精的棉花球要往江聽夏腿上擦,給傷口消毒。
厲菖蒲看見了,他預見這棉花球落在傷口上,江聽夏一定會疼壞的,於是抓住了江聽夏的手。
“疼就抓著我。”
他又不放心,大掌捂住了江聽夏的眼睛,“彆看,越看越怕。”
厲菖蒲也很緊張,他完全可以想到,江聽夏她從小到大,絕沒吃過這樣的苦受過這樣的罪,他知道,酒精碰到傷口那樣的疼痛,是她忍受不了的。
隻是他不能慌亂,他的情緒會影響到身邊本就難受的江聽夏,他放緩聲音,“你閉上眼睛,馬上就好。”
酒精碰到江聽夏傷口的那一刻,江聽夏就痛徹心扉喊了起來,更彆說她的皮肉都綻開,需要縫針。
聽著那些慘叫,感受著江聽夏受不住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背,那些痛通過他疼痛的皮肉傳到他的心裡,厲菖蒲捂著她眼睛的手都控製不住在顫。
那一刻,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決定,他把江聽夏送到這裡,逼她訓練,逼她成長,他是不是做錯了。
給江聽夏消完毒,還縫了五針,處理完傷口後,江聽夏受的罪不用說,一邊看著的厲菖蒲都跟死過一回一般,他整個後背都被徹底汗濕。
看著江聽夏,他連笑都很是勉強。
厲菖蒲給江聽夏擦去額頭上的汗,輕聲安慰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不疼了。”
蘇敏端著藥盤走了出去,厲菖蒲坐在江聽夏身邊,把江聽夏抱在自己懷裡,讓她靠著自己,用毛巾輕輕給江聽夏擦汗。
江聽夏疼的眼睛都睜不開,隻有眼皮在輕輕顫抖,看著十分可憐。
厲菖蒲輕聲問,“傷得這麼嚴重,你就一直忍著。”
江聽夏根本說不出話,白著一張小臉閉著眼睛,厲菖蒲也不等她的回答,他在江聽夏額頭上愛惜地落下一吻,“聽夏,你今天表現的很好,很厲害,很勇敢。”
他說:“你現在特彆有當兵的樣兒。”
聽見這話,江聽夏睜開眼皮,嘴唇泛白,語氣虛弱。
“我是你的兵?”
厲菖蒲聽出她語氣裡的不高興,笑了笑,改口道:“我說錯了,是有個當軍屬的樣兒了。”
聽厲菖蒲這麼說,江聽夏白了他一眼,“誰稀罕當。”
“跟你在一起是什麼好事。”
說完,江聽夏又閉上眼睛,不理他了。
江聽夏說不稀罕給他當媳婦了。
厲菖蒲臉色一白,他又想,聽夏她因為訓練的事情,今天受了傷,又遭了罪。
剛才包紮傷口,針線在她皮肉上穿過的時候,她哭得淒厲可憐,他看著都心顫,那麼疼,她嬌滴滴的,哪裡受的住。
聽夏一時對他有意見是應該的。
厲菖蒲不想繼續這些話題,說真的,他有些怕了,怕聽夏說不要跟他在一起了。
明明知道江聽夏閉上眼睛看不見他的表情,厲菖蒲還是露出一個笑來,“我不說話了。”
“你好好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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