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天都黑了,厲菖蒲坐在沙發上看書,他不時抬頭看一眼,隻見臥室的門依舊緊閉。
他呼地吐出一口氣,很是憋屈的模樣。
過了很久,字典厚的書他都看了一半,臥室的門這才打開,江聽夏送楚丹出門,兩人在屋裡嘀嘀咕咕那麼久,都臨出門了,看著還跟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厲菖蒲把書放在一邊,站起身,笑著問道“嫂子,回家啊。”
楚丹回了句是,厲菖蒲和江聽夏一起把楚丹送出院門。
楚丹走了,厲菖蒲哼哼了一聲,“難得啊!今天這麼早?”
“你倆聊完了?”
江聽夏和楚丹關係好得不得了,楚丹幾乎是天天來串門,兩人把屋門一關,不知道在裡頭聊什麼,能聊幾個時辰,聊得天都黑了。
厲菖蒲就隻能坐在客廳裡,乾耗著。
江聽夏白了他一眼,往屋裡走。
這都幾天了,厲菖蒲實在憋不住,開始鬨起了意見,“你倆倒是合得來。”
江聽夏停下腳步,“你有什麼話就說,彆拐彎抹角的。”
厲菖蒲這下開口了,想說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你倆天天湊一塊,從白天到晚上的。”
他又扯出瞿大同來,“人家老瞿都不高興了。”
江聽夏皺了皺眉,“他不高興什麼?”
厲菖蒲麵露苦惱,“你霸占了他媳婦,他媳婦沒時間陪他了唄。”
江聽夏笑了,看不出來,瞿大同看著粗獷豪邁,卻還是個這麼黏媳婦的男人。
“可是,”江聽夏麵露疑惑,“瞿大哥要是這麼想的,這話他該跟楚丹說啊。”
“我倆遇見了,他隨口說的,”厲菖蒲咳了咳,不自然地說道“反正不管怎麼的,都是結了婚的人了,要把自己男人放在第一位。”
江聽夏眼睛一眯,朝厲菖蒲湊了過去,“你什麼意思?”
“這話我聽著不對勁呢。”
江聽夏指他,“哦,我知道了,不是瞿大哥有意見,是你有意見吧。”
江聽夏這麼一說,厲菖蒲乾脆坦然道“我肯定有意見。”
他跟江聽夏發牢騷,“我娶個媳婦回來,你可倒好,跟彆人打得火熱,把我撂在一邊。”
“換我一有時間就出去玩,你不鬨意見!”
江聽夏明白了,她忽地笑出來,“我知道了,你繞這麼一大圈,就是想讓我多陪陪你,是不是?”
她伸手故意挑挑厲菖蒲的下巴,笑得狡黠,“那你求求我啊,求我我就陪著你。”
厲菖蒲一扭頭躲開江聽夏掐著他下巴的手指,一把把人撈了起來。
他動作太快,江聽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橫抱起來,往臥室走去。
厲菖蒲掂了掂懷裡的人,把江聽夏緊緊抱在懷裡,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我告訴你,但凡我在家,你得先陪我。”
他看著懷裡人的眼睛‘威脅’道“再跟你這個朋友那個朋友瘋玩,我就收拾你。”
江聽夏被厲菖蒲抱在懷裡,胳膊搭著他的脖子,聽他這樣‘命令’自己,又看他板著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知道他是在虛張聲勢,一點也不害怕不說,還騰出一隻手在他胳膊上狠掐了一把,“憑什麼?”
厲菖蒲皮糙肉厚,不說疼,反而哈了一聲,嘴角咧得大大的笑著,“憑什麼?憑我是你男人。”
江聽夏呸了他一口,“不要臉。”
厲菖蒲已經抱著人進了臥室,挨了她的罵心裡還都是美滋滋的,眼睛直直盯著江聽夏的臉,身體靠後關上了門。
進了屋,江聽夏伸手要去夠床,見人要從他懷裡離開,厲菖蒲卻不放人了,“抱著。”
江聽夏看他,厲菖蒲又說“胳膊搭上來,跟剛才一樣,抱緊點。”
江聽夏一臉不情願,還是伸手抱著他的脖子,抱了好一會兒,厲菖蒲才把她放下來,隻是晚上睡覺也要一直摟著才行。
江聽夏整個人都被厲菖蒲抱在懷裡,睡覺都隻能貼著他睡,她忽然覺得,男人太粘人了有時也讓人頭疼。
……
楚丹站在那兒,頭卻低著不看眼前人,隻盯著自己的鞋尖看,“找我有什麼事?”
陳進看著楚丹頭頂的兩個旋,內心升起無限哀傷,兩人沉默許久,陳進才說
“楚丹,我打算去邊境了。”
“什麼!”
聽到陳進要去前線,楚丹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泛著水光,“你要去前線?”
“為什麼?”
陳進的腰身略帶佝僂,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夥子卻像被抽走了生氣那般,“這段時間以來,我備受良心的譴責,因為我是個懦夫,我背叛了我的愛情。”
聽到這話,楚丹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
太遲了,她已經結婚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了。
楚丹的聲音帶著責怪,“陳進,你說得對,你就是個懦夫。”
她哇地一聲哭出來,“可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陳進的聲音很是頹喪,他和哭泣的楚丹一樣痛苦,“我的心裡時時刻刻都有一個聲音,反複不停地在提醒我的懦弱,我終於受不了了,我要到最危險的地方證明我自己,我要像個男人一樣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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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毫無生氣的陳進,在說起要去前線後,一雙眼睛重新煥發了生機,看著眼前人眼裡的決絕,楚丹大吼,“不!”
楚丹開始害怕,“你不能去。”
“前線很危險,”楚丹看著陳進,他唇紅齒白,文文弱弱,楚丹對這個男人的怨恨忽然沒那麼重了,他這樣,去了前線會沒命的。
楚丹終於忍不住了,結婚之後的委屈和不滿,以及看到陳進之後控製不住的情動,讓她的一顆心都在砰砰跳,她抓著陳進的衣袖,滿臉都是淚水,“你不要去前線了,我不怪你了。”
陳進也抓住楚丹的衣袖,兩人埋下頭去,兩顆腦袋碰在一起,內心是同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