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先局促地和厲菖蒲握了握手,眼裡帶著止不住的笑意,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下一秒聽到厲菖蒲對他的稱呼,清醒過來,隨即慌亂道“不敢不敢。”
林陽臉都漲紅了,“我怎麼擔得起您一聲哥。”
“可不敢這樣喊我。”
厲菖蒲麵上帶笑,玩笑道“我跟聽夏一塊喊的。”
“她叫你哥,你不就是我大舅子了。”
林陽一怔,慌張擺手,“不是,不是。”
“我們喊著玩的。”
“哦,也是,”厲菖蒲又說,“你看著比我年輕,我不該叫你哥。”
林陽坐在沙發上,渾身發熱,他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汗,隻回,是,是。
江聽夏看厲菖蒲這樣作弄林陽,靠過去,借著視覺盲區,偷偷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
厲菖蒲眼神顫了顫,臉上表情沒變,依舊是笑著的,還不動聲色拉開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
聊了半個鐘頭,周瑩瑩和林陽就起身告辭,江聽夏和厲菖蒲送他們出了門。
送完他們兩個,剛進屋,江聽夏就推了厲菖蒲一把,“那是我請來家裡做客的客人,你對我的朋友們態度好一點。”
厲菖蒲挽起袖子,似乎有些熱,“好朋友,那個林大哥!”
他說“你們在訓練基地才認識幾天,就成好朋友了。”
他又說,“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大舅哥。”
“看吧,我就說剛才你就是故意對著林陽喊哥的。”
厲菖蒲扁扁嘴。
江聽夏看厲菖蒲這樣,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泄憤,“就是你這陰陽怪氣的樣子,沒見你剛才那麼說都嚇著人家了。”
“有嗎?”
厲菖蒲對著江聽夏笑,眼睛裡帶著笑意,帶著些討好,又夾雜著幾分玩味,不像一貫老成的厲菖蒲,倒像個好玩的青年人,“我跟他開玩笑呢。”
“真嚇著他了?”
這時,廚房裡傳來金小文的喊聲,“哎呀!”
“怎麼了?”
厲菖蒲聽見動靜問,又打算走去廚房看情況。
這時聽見金小文回答的聲音,“大狗剛才跑過去,把家裡的醋瓶子踢倒了,醋撒了一地。”
厲菖蒲走向廚房,還沒開口說話,江聽夏就邊走邊說,對著廚房的方向喊,“我說怎麼聞著酸溜溜的呢!”
“原來是家裡的醋瓶子倒了。”
江聽夏看著厲菖蒲,故意把‘醋瓶子’三個字咬得很重。
江聽夏喊金小文,“小文,快把醋瓶子扶起來。”
“哎,舅媽,我正收拾著呢。”
厲菖蒲聽出了江聽夏的弦外之音,也不往廚房走了,轉身去看江聽夏,見她看著自己笑,滿眼都是狡黠。
厲菖蒲指了指江聽夏,看她笑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淨胡說。”
厲菖蒲也不忙著去廚房做飯了,走到江聽夏身邊作勢要去捂她的嘴,江聽夏一躲,厲菖蒲的手就掐住了她的臉,揉了兩下。
因為顧及著廚房裡的金小文,厲菖蒲和江聽夏都不敢有什麼大動作,說話都是靜悄悄的。
厲菖蒲從身後一手撫住江聽夏的後脖頸,一手捏著她的臉,說話都是氣音,“開我玩笑是不是,嗯?笑話我?”
因為把聲音壓低的緣故,低沉的男聲發音含糊不清,是玩笑的威脅,聽得出他的笑意。
江聽夏抓著厲菖蒲的手臂,勉強站穩,連笑都不敢出聲,笑聲壓在喉嚨裡,生生憋出了眼淚花。
客廳裡說話不方便,厲菖蒲就把江聽夏往臥室裡帶。
兩人正打打鬨鬨的,突然聽見院外有個男人的聲音。
“厲團長。”
江聽夏在厲菖蒲胳膊上拍了兩下,“有人找你。”
她催促厲菖蒲,聲音還帶著玩鬨過的歡快的尾音,嬌嬌悄悄的,“你快去外麵看看。”
厲菖蒲就放開了江聽夏,順手把江聽夏剛才因為打鬨弄皺的衣服拽了拽,整理了一下,確保沒有走光。
江聽夏穩了穩情緒,有些好奇地問,“外頭是誰啊?”
厲菖蒲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聽了聽,“是韓雨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