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娥看到黑桑身邊坐著的一個中年男人,加快腳步趕過去。
黑桑把紅布包的銀鐲子遞給族長,妘娥接過去仔細看了。
她有些激動,“是!這就是秀秀的東西。”
妘娥問那男人,“這鐲子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中年男人支支吾吾的,不願意開口的樣子。
黑桑拎起他,喝道“快說,這鐲子你是從哪兒拿的?是偷的還是搶的?”
黑桑生得人高馬大,男人被這麼一嚇唬,人都哆哆嗦嗦起來。
“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這鐲子是我爸傳給我的。”
“胡說,”妘娥斥道“這是我送給秀秀的,上麵還有我們水西族特有的紋樣,怎麼會是你爸傳給你的。”
男人都要哭了,“真是我爸留下來的,他說給我們留個傳家寶,我是沒錢買米,才把這銀簪子賣了的。”
誰知道就這麼巧,被一直在文海尋找秀秀消息的黑桑看見了,通過買銀鐲子的人找到了賣家。
黑桑給了男人一腳,“你還不說實話!”
男人身上一疼,這下老實交代了。
“我爸原來是大戶人家的幫傭,我聽他說起過,他有一次在那戶人家家裡做活的時候,把那戶人家生孩子難產死了的女人拉出去埋了,這鐲子是從那女人胳膊上取下來的。”
一聽這話,妘娥眼前一黑,“死了。”
“怎麼會。”
妘娥繼而大哭,她女兒秀秀和顧康佑私奔以後,給她寫過信,信上告訴她,她懷孕了,希望她這個做外婆的可以看在即將出生的孩子的份兒上,原諒自己。
隻是對女兒膽大妄為跟男人私奔的行為,妘娥正在氣頭上,所以沒有回信,誰知在那之後,她再也沒有了女兒的消息。
她捶著心口,哭著問道“我的女兒埋在哪裡了?”
男人局促地佝僂著身子,“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爸他很早之前就死了,也沒告訴我他把人埋在哪兒了。”
滿姑也跟著哭,隨即她腦中閃過什麼,又抓著那男人問,“人是難產去了的,那我們秀秀的孩子呢?那孩子還活著嗎?”
“孩子?估計活著吧,我爸隻說他當初拉著個女人埋了,沒說孩子的事。”
妘娥問,“你爸當初是在哪戶人家幫傭的?”
男人於是答道“江家。”
滿姑手裡捏著一張報紙,吃驚道“是不是報紙上寫的這個江家?”
他們問那男人,果然是。
妘娥一行人趕到江家,隻是他們來晚了,江家已經人去樓空,大門都貼上了封條。
……
好在妘娥來文海還是為了市長治病,她托市長幫忙找到江家人的消息,竟然得知江家一直有一個養女。
妘娥把重點放在了這個養女身上。
因為算算年齡,妘娥猜測那會不會就是當年秀秀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看著江聽荷的資料,妘娥心中滿是激動,年齡,生日都對的上,他們已經九分確定那就是秀秀的孩子。
“快,我要見見那孩子。”
……
受江海的牽連,江聽荷被安排在街道掃大街,這還是因為她不是江海的親妹妹,而且,她也跟著痛罵了江海,隻說以前江家對她多不好多不好,欺負她,剝削她,在家都是把她當傭人看的,一聽是這個情況,江聽荷這才不用被牽連下放,還給她安排了一份糊口的工作。
妘娥一行人在街道主任的帶領下,找到了正在掃大街的江聽荷。
江聽荷眉頭皺起,妘娥已經到了她身邊,迫不及待攀上了她的胳膊,語氣都有幾分哽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