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夏的出現讓江聽荷陷入不安,幸好外婆這幾天因為族裡出事,趕回去處理,不在京都。
如果讓江聽夏和外婆相遇,萬一兩人發覺不對,她冒領了江聽夏身世的事情就會暴露。
江聽荷絕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從病房回來後,江聽荷當即給外婆去了電話。
自從認回江聽荷,妘娥對這個外孫女可以說是百般寵愛,“是阿荷啊,你給師父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
因為秀秀的死,妘娥更恨顧家的人了,聽說顧家也在四處尋找秀秀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妘娥絕不會讓他們如願,所以找回孫女的事情,妘娥沒有對外聲張,隻有極少數她的心腹知曉江聽荷的真實身份。
江聽荷的對外身份是水西族族長新收的,最受寵愛的小徒弟,跟著妘娥學醫的。
“外婆,你不許救那個人。”
妘娥一頭霧水,“誰?”
江聽荷握著拳頭,“那個叫厲菖蒲的軍官,你前幾天收下的病患。”
妘娥緊張起來,“這個人得罪你了?”
麵對妘娥的提問,江聽荷一時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總不能說她是不想讓江聽夏和外婆兩個人有見麵的機會吧。
“我……是因為……”江聽荷磕巴著,“我不喜歡他們。”
聽到江聽荷這麼說,妘娥皺了皺眉,沒有任何正當理由,就要如此任性,任傷者自生自滅,這孩子怎麼會這麼狠心。
妘娥想,想必這是隨了顧家那一家子王八蛋。
不過她還是極其疼愛這個孫女的,“小荷,不要胡鬨,你拜師第一天外婆不是就教你,做醫生最重要是要有醫德。”
也就是對這個失蹤了二十年的孫女,換了彆人,妘娥可沒這樣的好脾氣,妘娥耐心解釋,“何況,這個軍官我是接了命令負責治療的,”
妘娥說“治不治他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外婆是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治好他的。”
江聽荷心知自己並不是妘娥的親外孫女,所以即使妘娥對她極好,她自己行事還是小心翼翼,聽到電話那頭,妘娥對她的要求不滿意,聲音都變冷了幾分,江聽荷瞬間全身汗毛豎立,也不敢繼續說下去,隻說,“外婆,我知道了,是我說錯話了。”
江聽荷又試探地問道“外婆,你離開也有幾天了,族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你什麼時候可以到京都來?”
妘娥想想,“族裡的事情有些複雜,估計去京都還要一周的時間。”
聽到電話裡江聽荷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妘娥又說“外婆會儘快趕回去的。”
“小荷你要是在京都遇到什麼事情,就去找師兄師姐,還有黑桑,我臨走前交代他們要好好照顧你的,黑桑也是我專門留下來保護你的。”
江聽荷掛了電話,心裡著急起來,已經有些坐立難安,外婆還有一周的時間就會回到京都。
不行,不能讓外婆和江聽夏她們兩個人見到麵。
江聽荷眼神陰沉,她要在這一周的時間內,讓江聽夏無聲無息地消失。
……
樓梯拐角處,江聽夏看到江聽荷一節一節樓梯,拾級而上,她雙手抱胸,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她。
她走到江聽夏眼前,語氣中有幾分囂張,“你一定想不到,有一天還會再見到我吧。”
“江聽夏!”
因為江聽荷身上的神秘紋樣,那是她和厲菖蒲最後的希望,她還盼著水西族的神醫可以治好厲菖蒲,此刻,麵對江聽荷帶著些挑釁的態度,江聽夏隻能避其鋒芒。
她後退幾步,“江聽荷,原來真的是你,在病房看到你,我以為我認錯人了。”
“我應該謝謝你,”江聽荷看著江聽夏,與從前對她的敵對已經大不相同,現在的江聽荷滿眼皆是惡毒,她恨不得吃江聽夏的肉,喝江聽夏的血,“江家倒了,媽媽死了,我跟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好在老天爺記著我吃的苦,還知道補償我。”
“如今,我拜了神醫為師,她把我當孫女一樣疼愛。”
江聽荷臉上露出殘忍的笑,“要不要治好那個男人,隻是我一句話的事。”
這話讓江聽夏如遭雷劈,身子都僵直了。
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厲菖蒲的身體。
“江聽荷,你威脅我。”
“不,我不是在威脅你。”
“我是想弄死你。”
江聽荷猛地抓住江聽夏的肩膀,“當初,你為什麼要逼我們,你為什麼要逼死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