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夏看著厲菖蒲決絕的眼神,她沉默不言,終於,她伸手去摘自己臉上的麵紗,緊張到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麵紗褪去,她的臉再無半點遮擋,醜陋的疤痕暴露在空氣中,江聽夏甚至覺得自己臉上那些傷口根本沒有愈合,還是那麼的疼痛難忍,不能觸碰。
江聽夏抬起頭,這是她第一次鼓足勇氣,頂著這樣一張臉,去看厲菖蒲的眼睛,與他對視。
“厲菖蒲,你看著我。”
“你願意日日夜夜對著這一張臉嗎?”
“你要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能接受我現在這個樣子?”
厲菖蒲的視線落在江聽夏毀了容的臉上,猙獰的傷痕格外刺眼,他不忍地移開視線,看向江聽夏那雙熟悉的眼睛。
“我可以接受。”
聽到這個回答,江聽夏看著厲菖蒲的臉,淚水已經在眼睛裡打轉,“為什麼?”
“你是可憐我?”江聽夏頓了頓,逼自己不要退縮,不要怯懦,所以她拚儘全力,用這樣醜陋不堪的模樣,看著厲菖蒲的眼睛問他,“還是,你還愛我?”
厲菖蒲就站在江聽夏身前,隻是,他並沒有回答江聽夏的問題,一張臉緊繃著,黑漆漆的眼底是難以捉摸的情緒。
江聽夏原本期待的表情僵在臉上,她低下頭去,將黑色的麵紗戴好,將自己的臉和一顆心重新遮擋包裹起來。
“你走吧。”
“我當你沒來過。”
江聽夏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她要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一個人待著。
突然,厲菖蒲大步追上去,從背後抱住江聽夏。
他的手臂死死勒住江聽夏的腰身,低沉的聲音貼著江聽夏的骨頭傳到她耳朵裡。
“那你呢?你愛我嗎?”
厲菖蒲抱著江聽夏,懷裡的女人身上溫度很低,他像抱著一塊沒有感情的冰塊,他的心甚至疼到有片刻的麻痹,他想,不管江聽夏想跟他玩什麼把戲,那麼此刻,她該說些他想聽的。
江聽夏在哭,她的淚水砸在厲菖蒲手上,厲菖蒲聽見她的聲音。
“我愛的人是你。”
“從來沒有變過。”
聽到她的答案,厲菖蒲那顆暴躁的心得到了久違的安穩,撫平了一切戾氣,他貼得更近了些,滾燙的唇落在江聽夏後頸上。
厲菖蒲攬住江聽夏的肩膀,歎氣一般說道“留下吧。”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在絕望中掙紮過後的精疲力儘,“我認栽了。”
“我不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