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在乎地上的戰利品,所有人心中隻有追擊流匪的軍令。
殺光所有的流匪,這就是他們此行的唯一目的。
餘者,不過都是一些過眼浮雲。
感知到這種堅不可摧的軍魂,魏大亨隻覺自己的一幫手下,就是他媽的一群廢物。
就算魏大亨不斷的彈壓,讓這幫狗東西不要撿地上的東西。
可他魏大亨剛剛說完,隻要他敢轉身,身後的手下就敢繼續往自己懷裡裝銀子。
連身旁的近衛都如此的明目張膽,那就更彆說他魏大亨看不到的地方了。
也正是因為這種挫敗的感覺,以至於發展到最後,魏大亨也就無所謂了。
將所有金銀細軟全部打包,慢慢的追趕前麵的重騎就好了。
反正仗打到這個份上,需不需要他們,都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天光大亮的時候,魏大亨等人手下的騎兵還在慢悠悠的檢查路上的金銀細軟,戰鬥一夜的陳大旺,已經領著數千俘虜往回走了。
見到陳大旺威風凜凜的走在最前端,其身上所穿著的特殊重鎧,已經被鮮血所染紅,變成了一件血衣。
再反觀他魏大亨等人,一個個滿臉紅光,身上、馬背上,全都是各種金銀細軟。
彆說兩相比較,分出一個長短。
就算僅僅隻是將兩支軍隊放在一起比較,都是對這支浴血鐵騎的最大羞辱。
頭一次的,隻是在軍容軍貌上做一番簡單的對比,魏大亨便產生了一種由內而發的羞恥感。
這那是在與趙平亂的重騎部隊一起行動啊,這分明就是來湊數的。
說得更加不好聽一些,這就是來拖後腿的。
更為可氣的是,就像是在故意驗證他的想法一般,陳大旺甚至都沒有要與他碰頭的意思,而是讓手下的親兵轉告,讓他魏大亨帶著俘虜和戰利品返回洛陽。
被一個官職不如自己的當成跑腿小廝使喚,魏大亨也隻能咽下這口窩囊氣。
仗都已經讓趙平亂的人打了,不讓你們這幫拖後腿的人乾點雜活,你也好意思將自己的口袋給裝得鼓鼓囊囊的?
……
趙平亂這邊的聯軍悠閒自得,慢慢的將大營全部轉移到洛陽方向,龍門關中的羅戴恩可就比較慘了。
全力以赴的催促著整座龍門關備戰,恨不能開始將整個汝州之中的青壯都拉過來一起守城。
可是忙活了大半天,關外依舊寂靜無聲,除了之前被俘義軍留下的一些殘羹剩飯,破爛物件,便隻剩下灼灼其華的陽光了。
對於這種突然鬆弛起來景象,羅戴恩在深感疑惑的同時,也不由得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人一旦鬆弛下來,立馬便會開始感知身體之中的各種異常,腰酸背痛腿抽筋,連夜苦戰的頭暈眼昏,瞬間降臨在這個七老八十的老頭身上。
就是比不過年輕人的身體,這才堪堪熬了一夜,就像是要了他羅戴恩半條老命一般。
苦也。累也。
心中更是一片悲涼。
所有的一切,都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他羅戴恩當前,更是手握一支殘兵。
士氣不振,軍伍不齊,又怎樣去抗衡愈戰愈強的官軍?!
說不定,昨晚官軍並未連夜攻城,並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羅戴恩遺落在路上的財貨太多了。
所有官軍的人手都去轉運財物去了,根本就沒有人手用來連夜攻城。
一想到延綿數十裡的海量物資被官軍全部繳獲,羅戴恩的心頭便仿佛在瘋狂的絞痛一般。
痛!
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