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趙大人的無雙營未至,大軍陣前缺乏火炮攻堅,我等特來貢獻火炮營請戰。
如此灼灼誠心,為大明死戰之心,孫老將軍,不會認為我等是在刻意搶功勞吧?”
魏大亨以退為進,說的都是一些委婉求戰的話語。
其中的委屈心酸,就像是開了三腔共鳴一般,幾乎令人聞之落淚。
在這種道德綁架之下,孫守法若是繼續拒絕,那就有點刻意破壞聯軍和氣的意味在裡麵了。
孫守法本就不善言辭,剛直之餘,更多的就是憑著心中的一腔熱血。
魏大亨利用為國征戰的借口來請戰,還真是觸及了孫守法心中的知識盲區,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
其猶豫的神色看在一眾將校的眼中,這就是機會。
隻要繼續添把火,一定能夠說動這孫守法。
“是啊。孫老將軍,您可不能寒了我等將士的一顆誠心啊。”
“孫老將軍,你我同在賀老將軍麾下當遊擊將軍的時候,那時可是一起並肩作戰過的生死兄弟啊。”
“就是。大家一同為國請戰,又什麼先後之分,遠近之彆?”
麵對賀國賢、高進庫等人帶著強烈道德綁架的附和,孫守法眉頭愈發緊皺,開口拒絕的話也愈發說不出口。
大家都在賀人龍手下當過兵,又是秦軍這一共同體係之內的,現在更是合作共贏的聯軍,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孫守法,不善人情世故,性格暴躁,桀驁不馴。
他孫守法隻是剛烈不是蠢,早就已經看穿了這幫人伶牙俐齒的根本意圖,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而已。
想發怒而不能,想拒絕又被道德和情誼給架到高處,似乎隻有同意,才能讓雙方都好過。
魏大亨看著愈發沉默的孫守法,嘴角不由得劃過一個略顯得逞的笑容。
越是剛直的人,越是重視情誼、重視道德操守,隻需要多在這方麵壓上一些籌碼,必然能夠讓這孫守法折腰。
都已經讓他找到門路了,想要拿捏這孫二愣子,那還不簡單?
“孫老將軍,之前您讓人冒著生命風險去試探城頭的大炮方位,如此大膽的行為都敢做,為什麼就不能讓我等出把力呢?
讓我等炮營的兄弟試探城頭的大炮,總比拿人命去填要好很多吧。
兄弟們的性命,總比一些不值錢的炮子要貴得多吧?”
魏大亨荷花,可謂是直接站在了道德的最高點。
生命無價,這在一般的道德理論之中就是如此的。
孫守法寧願拿兄弟們的性命去豪賭,也不願意讓後麵的兄弟推上大炮去助陣。
這種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便拿人命開玩笑的舉動,不是十分的自私嗎?
如此自私自利的一個人,又談什麼家國大義,談什麼忠貞為國?
很明顯,這狠插肺管子的話術,激得孫守法差點原地升天。
要不是身受趙平亂重托,讓其在這裡照顧好軍隊,以孫守法的暴脾氣,現在就已經給了魏大亨幾個大耳光。
“孫老將軍,為什麼高傑同為賀老將軍的門徒,此時卻能位居戰陣的最前端?”
眼見孫守法氣得麵紅耳赤,卻又不敢當麵動手,魏大亨便知道自己的時機快要成熟了。
再來一記狠活,便能徹底讓這孫守法服氣了。
要知道,高傑在某種程度上就是賀人龍門下的叛徒,孫守法寧願用高傑也不用魏大亨等人,這就是在赤裸裸的拉山頭。
一個拉山頭的存在,還談什麼忠貞剛直,嫉惡如仇?
不過就是打著剛直的幌子在拉幫結派罷了。
這話除了用來刺激孫守法以外,還能用來刺激既得利益者高傑,將他也給拉下戰團來。
當前狀態下,高傑依舊是賀人龍的部下,若是公然被貼上叛徒的標簽,一旦賀人龍蘇醒過來,立馬就能狠狠的收拾高傑。
彆說隨便找個由頭撤了高傑的職,就算臨陣砍了高傑的人頭,一個區區遊擊將軍,也翻不起什麼太大的風浪。
孫守法已經破防,再加上高傑的助攻,魏大亨就不信拿不下一個炮擊龍門關的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