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要飯的和張百萬一共有一百萬,要飯的就給張百萬貢獻了五十萬嗎?
打仗打不贏,爭功勞倒是會張著一張狗嘴直叫喚。
好你個羅老狗,總有一天,我讓你渾身上下也就隻剩下一張嘴硬!
驟然之間,李自成再次對羅戴恩生出了一股不可遏製的蓬勃殺意。
“羅家叔父,果然好英勇。
從這伏牛山中衝出,就為了替我闖軍收攏降卒,甚至還準備攻下魯山,作為我大軍的休息之所。
果然是神機妙算,智謀過人。”
李自成也不是蠢人,鬥嘴雖然不一定打得過羅戴恩,但是要反諷刺幾句,李自成還是能夠信手拈來的。
更何況,戰場之上,誰和你玩文字遊戲。
不服?
那咱們就刀兵上見真章!
羅戴恩在李自成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真實的殺意,那種仿佛帶著無儘怒火的眼神,毫不避諱的激蕩於兩軍陣前。
這種肆無忌憚的殺意,來自於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
義軍之中,騎兵最強者,無出闖軍老營的三堵牆。
現如今,李自成帶領的,可是自己手中最強的戰力。
更何況,還有劉宗敏這樣的中軍悍將坐鎮,當場火拚起來,羅戴恩沒有勇氣能夠言明必勝。
在這種赤裸裸殺氣的逼迫之下,羅戴恩立馬就慫了。
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丟了老命,完全不值。
更何況,如今他羅戴恩的行蹤,也就附近的這些人知道,李自成將這裡的主要將領都給殺掉了,羅汝才也找不到任何的挑錯理由。
殺左良玉是殺,殺他羅汝才也是殺。
義軍雖然稱為義軍,但是彼此之間相互吞並的事情,其實並不罕見。
就算曹、闖聯軍一處,也隻是聯軍不聯營,各自指揮各自的軍隊,隻是在關鍵時刻會一起合作進軍罷了。
一言不合,李自成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吞並掉他羅戴恩手下的精銳,也不是不可能。
“闖王所言,確實如此。
你我兩家聯軍一處,又分什麼彼此?
老夫我替闖王收攏降卒,不就是害怕其中的一些趁亂逃跑了嗎?
現如今,闖王大戰一場,卻也不敢於野地之中好好的休整一番,如今老夫替闖王攻下這魯山城,就是為了給大夥找一個可以安心睡覺的地方。
既然闖王來了,還請闖王能夠前往陣前支持攻城事宜。
以闖王的大旗,必然旗開得勝,能夠讓城中的守軍快速投誠。”
羅戴恩也是識趣,在意識到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險之後,連忙轉變立場,開始瘋狂的跪舔。
什麼搶功勞不搶功勞的,他羅戴恩就是在幫闖王做事。
降卒是暫代管理的,城市是主動幫助攻占的,一切隻為了服務於闖王。
想闖王之所想,急闖王之所急。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闖王為絕對核心的。
在這番簡直不要碧蓮的跪舔之下,李自成自然是舒爽莫名,感覺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早這樣不就好了?
鬨得這麼不愉快,這不是在自己給自己丟臉嗎?
“羅副帥,此言甚好。
不過,攻擊一座小城,可不是供我等大軍在此停歇的。
現如今,我等追擊左良玉的潰兵,可謂是孤軍深入暴明腹地,屬於是兵家大忌。
當前,我們可以攻城,但也隻是為了收集供大軍消耗的糧草,而不是進入孤城之中,靜候被明匪伏兵包圍。
羅副帥,汝州丟了,秦軍的前鋒目前在汝州的何處,你應該不知道吧?”
李自成在戰略層麵的感知,絕對是義軍之中的頂尖存在,此言一出,立馬驚得羅戴恩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