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有人故意留下了郡王府的腰牌。”盛懷瑾嚴肅地說。
“故意?世子爺的意思是說,有人在陷害郡王府?”許卿姝問。
“不是陷害。這兩個案子必然都跟郡王府有關係。隻是,有人可能察覺到了什麼,故意留下郡王府的腰牌來提供線索。”盛懷瑾道。
“世子爺如何確定不是有人故意陷害?”許卿姝詫異。
“因為……今日給你送信那個男童。”盛懷瑾回答。
許卿姝不解。
“郡王府的人給了他一百文錢,讓他將那個紙條送給你。”盛懷瑾緩緩說道。
“世子爺看到了?”許卿姝驚愕。
“你近來多災多難,我放心不下,除了兩個暗衛之外,我還派了兩個人跟著你暗中保護。他們親眼看到,郡王妃身邊的人給了那個男童銅錢和紙條,之後,男童就故意到你身邊撞了你。”盛懷瑾說道。
許卿姝明白了,難怪盛懷瑾會及時趕到,想來那兩個護衛給盛懷瑾送了信,盛懷瑾放心不下,便跟了來。
“那麼,會是誰故意留下郡王府的腰牌呢?總不至於是郡王世子。郡王府被牽扯到這種凶殺案裡,對他並沒有好處。”許卿姝思索著。
“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水被攪渾了。我們且等著看京兆府能夠查出來什麼。”盛懷瑾摸了摸許卿姝的頭發來安撫她。
“世子爺,凶手為什麼選中了丁文樂?僅僅是因為他跟我打過兩回照麵嗎?或者說,幕後之人本來就想殺丁文樂,嫁禍我隻是順手的事?”許卿姝緩緩問道。
盛懷瑾目光幽深,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有沒有可能因為丁文樂導致了吉雅賽音的死?可是,郡主當初手刃了北幽可汗,又怎麼可能會因為可汗之子吉雅賽音而遷怒丁文樂?吉雅賽音出生的時候,郡主應該還在老可汗身邊。”許卿姝大著膽子猜測。
盛懷瑾微微低著頭,許卿姝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過了許久,他才朝許卿姝笑了笑:“我也想不明白,看看京兆府尹有多大本事吧。”
丁文樂中的暗器上麵有劇毒,如果不是小滿喂他的那顆續命護心丸,他必死無疑。
儘管保住了命,他一直在昏迷之中。
京兆府薛大人請了餘沐白去問話。
餘沐白很是生氣:“虧得薛大人久管刑獄,居然連這種伎倆都看不穿。我郡王府若當真要害丁文樂,豈會將腰牌遺落在現場?這種錯誤也太低級了吧?”
“可是,現場的確發現了你們郡王府的腰牌,你們郡王府的腰牌豈是誰都能有的?且你們郡王府和丁文樂都涉及北幽,我們京兆府不得不詳查。”薛大人說道。
“查吧,薛大人隨便查!我倒想看看,誰栽贓陷害我們郡王府!薛大人若查不出一個令人心服口服的結果,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餘沐白撩了撩衣袍的一角,憤然坐到了椅子上。
昏黃的燭光下,許卿姝坐在桌案前,在紙上隨意寫著畫著。
她幾乎可以斷定,想置她於死地的人是餘星瑤。
並且,餘星瑤非常急切地希望她死,有時甚至都無暇顧及她在國公夫人和盛懷瑾麵前的形象。
其中必有緣由。
這樣一個接著一個的陰謀,應付起來著實並不容易。
許卿姝唯恐自己一個疏忽,就陷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她不能坐以待斃。
許卿姝終於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