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做不到!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了,是個噩夢,可她就是不想醒過來,她想再次感受到娘的溫度!
她感覺蛇纏得越來越緊,她已經無法呼吸了。
好難受!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主子,主子!”
許卿姝聽到了娘的呼喊。
許卿姝艱難地睜開眼睛,發覺娘滿臉是淚,望向蕭側妃的方向。
一個念頭在這瞬間被許卿姝捕捉到了。
她猛地驚醒。
卻看見盛懷瑾正抱著她,擔憂地望著她。
“做噩夢了?”盛懷瑾為許卿姝擦了擦汗。
“我夢見娘了,夢見許多蛇,還夢見了蕭側妃。”許卿姝怔怔地說。
“彆怕,彆怕,我在這裡。”盛懷瑾輕聲安撫。
許卿姝皺眉,回憶起她方才捕捉到的念頭。
對!
娘在擔心蕭側妃!
對啊,娘是蕭側妃的丫鬟,若蕭側妃像趙曼香那般惡毒,娘想必不會找她,不會想向她尋求庇佑。
而且,蕭側妃確實救過她,在她懷孕遇蛇的時候。
許卿姝突然又想到,蕭側妃似乎提醒過她,餘星瑤回來對她不是好事。
當時,她對蕭側妃有戒備心,用場麵話回答了她。
蕭側妃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我想見蕭側妃。”許卿姝脫口而出。
“那你明日遞拜帖……”盛懷瑾道。
“郡王妃似乎不想讓我見蕭側妃。”許卿姝說。
盛懷瑾眸光變得幽深了些:“明日我找餘沐白。”
“好。”許卿姝點頭。
第二日,盛懷瑾特意在晌午回了一趟府,順便將餘沐白帶了來。
盛懷瑾借口處理公事,去了隔壁的書房,將餘沐白留在了正堂。
“見過郡王世子。相信鳶尾被朝廷斬立決之後,世子心中輕鬆了不少。”許卿姝說道。
“此話何意?”餘沐白皺眉問。
許卿姝突然想起郡王爺說餘沐白的話,還真是貼切——餘沐白總是擺著一張彆人欠他銀子的臭臉。
“沒有人比郡王世子更清楚了。我當初被刺殺的案子、丁文樂被毒殺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需我多說。若世子連這都看不明白,就白在大理寺浸潤了多年。”許卿姝帶著嘲諷的笑說道。
“我聽不懂。”餘沐白臉色越發冷淡。
“好,你聽不懂沒關係,我沒指望你承認。今日見你,我隻想請你幫忙,讓我見一見蕭側妃。”許卿姝道。
“你見我娘做什麼?”餘沐白皺眉。
“蕭側妃曾經於我有恩,如今她患病,我理應探望。”許卿姝一字一頓地說。
“娘有我照顧,好得很。娘病中容顏憔悴,並不想見人。”餘沐白淡淡道。
“可世子是男人,忙於公事,每天有多少時間待在府裡呢?郡王府的內宅事務,在郡主回來以後,事實上就由郡主掌管。世子真的相信,郡主待蕭側妃的感情,與您一樣?或者說,世子真的相信,郡主是個不忍心傷害螻蟻性命的良善之人?”
許卿姝不像平時那麼溫婉,說話帶了許多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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