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由得為許卿姝捏了一把汗。
許卿姝看起來神色如常。
她走到古箏麵前,向太後行禮:“臣婦琴技不佳,請太後娘娘恕罪,請各位貴人恕罪。”
“無妨,你是跟了懷瑾以後才學彈琴的吧?跟有童子功的星瑤不同,你不要緊張。”太後笑得慈祥。
許卿姝謝恩之後坐下,深呼吸了幾次,抬手撥動了琴弦。
餘星瑤旁邊的一位貴女問道:“郡主,這是什麼曲子?我怎麼沒聽過?”
餘星瑤抬手,示意那名貴女不要說話。
她認真聽了片刻,心一點一點沉下來。
許卿姝彈的曲子,著實比她想象得要好很多很多。
曲子空靈飄逸,聽了之後有一種超然物外的出塵之感。
餘星瑤皺眉,她竟然不知道這曲子是什麼。
一曲結束,太後笑道:“卿姝彈得極好聽,這是什麼曲子?”
“這是嶺南派的《鷗鷺忘機》。”許卿姝回答。
“哀家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哦,對了,汝南郡王曾經提過。隻是,哀家記得,他說這曲子已經失傳了?”太後問。
“太後博聞廣識,臣女當真佩服。《鷗鷺忘機》的曲譜確實已經失傳了。鐘清逸鐘夫子去嶺南遊曆,多方查訪,補出了一部分曲譜。臣女自己琢磨,譜寫出了如今的曲子,鐘夫子認為已經有了空靈超脫之感。今日臣婦鬥膽在太後娘娘麵前獻醜了。”許卿姝說道。
“嗯,你自己補了失傳的《鷗鷺忘機》?而且還得到了鐘夫子的認可?這曲子聽起來確實動人,你當真是厲害。要知道,你學箏也不過六七年吧?”太後驚訝地誇讚。
“是。”許卿姝詫異,太後竟知道她學箏的大致時間。
太後似乎看了出來,笑道:“寶哥兒六歲了,哀家估摸著應該是那麼長時間。”
“太後英明。”許卿姝垂首。
“改日你演奏給汝南郡王聽聽,汝南郡王一定喜歡。”太後道。
“是。”許卿姝乖巧說道。
太後賞賜了許卿姝一塊玉佩,許卿姝謝恩之後回到了座位。
餘星瑤麵上維持著端莊得體,心中波濤洶湧。
她以往還真小看許卿姝了!不說譜曲,單論彈奏古箏的技藝,許卿姝竟也不在她之下!
怎麼可能?!
接下來便是宮廷樂師上場演奏了,宮女們魚貫而入,端上了各種美味佳肴。
許卿姝專心吃美食,無驚無險地到了宴席結束。
眾人站起來恭送太後離開,許卿姝隨眾人退了出來。
容貴妃坐上步輦,理了理鬢發:“許家新出的這種酒著實不錯,命許家送二十壇進來。銀子讓內務府出。”
宮女急忙應是。
許卿姝出了宮,在國公府的馬車上等待盛懷瑾出來。
而盛淑雁低著頭,也羞愧地出了宮。
“淑雁!”有人喚住了她。
盛淑雁不情願地轉身,看到了她的兄長。
“聽說今日在宮宴上,你為難了卿姝?”盛懷瑾冷著臉問。
“不曾……我不曾。”盛淑雁結結巴巴地說。
“哼,你不僅為難了卿姝,還罵我糊塗是吧?”盛懷瑾壓低聲音,走近了一些。
盛淑雁本能地害怕,後退了一步。
“盛淑雁,你會為今日的事付出代價。這一次算是最後的警告,如果你再敢對卿姝無禮,哼,你且等著!”盛懷瑾冷冷看著盛淑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