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卿姝,本宮誤會了許家,誤會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容貴妃對許卿姝笑道。
“臣婦不敢當。”許卿姝行禮。
“盛尚書,本宮想留卿姝在錦繡宮用飯,不知你是否舍得?”容貴妃笑得無邪。
“用頓飯而已,盛愛卿豈會舍不得?懷瑾,朕新得了遠山先生的一幅畫,你陪朕賞鑒賞鑒。”皇上笑著上前拍了拍盛懷瑾的肩膀。
許卿姝朝盛懷瑾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盛懷瑾微微朝許卿姝點了點頭,問皇上:“許大人夫婦可以回去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常樂,拿一柄玉如意給許俊明夫婦壓驚。”
許俊明接了玉如意,再次謝恩之後,忙帶著洛瓊英離開了。
盛懷瑾跟在皇上身後出了錦繡宮。
容貴妃帶著許卿姝到了偏廳,侍女們開始擺膳。
“許卿姝,今日的事,幸虧不是你們許家所為,否則,你父親和你此時都已經進了北鎮撫司的監牢。你應該聽說過,隻要進到那裡麵的人,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容貴妃習慣了賣弄風情,即便當著許卿姝的麵,也媚眼如絲。
嫵媚的表情配著她說的話,顯得很是詭異,令人脊背生寒。
“臣婦相信清者自清,也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上天知道我們許家無辜,便不會忍心讓我們遭受苦難。”許卿姝微微垂首,不卑不亢地回答。
“然而,老天爺也有打盹的時候。許卿姝,你當真不怕嗎?”容貴妃笑靨如花,眼神裡卻透出陰冷的威脅。
“臣婦不怕,因為臣婦知道怕也沒有用。臣婦自知渺小如螻蟻。臣婦聽說,大象碩大,螞蟻弱小,可大象一旦有了傷口,便可能招來螞蟻啃食,使得傷口久久不愈。”許卿姝溫聲說道。
容貴妃眼神冷厲起來:“本宮沒興趣跟你談什麼螻蟻大象。你若識趣,就勸勸盛懷瑾,良禽擇木而棲。”
“我們世子爺飽讀詩書,良禽擇木而棲這樣的道理,應該用不著臣婦提醒。臣婦隻知道,我們世子爺是個忠君護主之人。”許卿姝回道。
容貴妃聽明白了許卿姝的意思,將來哪個皇子登上了那個寶座,盛懷瑾便會忠於誰。
“需要他的時候,他不表忠心,不賣力氣,將來誰肯信重他。”容貴妃壓低聲音,不悅地說。
“信重世子爺這樣的人,當然好過信重投機取巧的人。”許卿姝微笑。
容貴妃呼吸一滯。
許卿姝乾脆說得更明白了一些:“有的人,可能成不了朋友,但至少他也不會成為敵人。可若是出手逼迫,使得他無路可走,那……就不好說了。”
容貴妃微微眯了眯眼睛。
許卿姝的意思是說,盛懷瑾不會幫十二殿下,可也不會幫太子或者其他皇子。可如果容貴妃一再出招逼迫,說不定盛懷瑾無奈之下,會投靠十二殿下的對手以求自保。
容貴妃深呼吸,低頭思量了片刻,笑道:“好,閒聊這麼久,本宮也餓了,用膳吧。”
許卿姝微笑稱是,陪著容貴妃用了午膳,之後,許卿姝起身告辭。
她往宮門口走去,半路突然看到一個宮女。
宮女行禮:“側夫人,太後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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