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消瘦了不少,臉色蒼白,氣息微弱,人昏睡著。
許卿姝見了,不由得眼睛濕潤。
可她得撐著。
因為國公夫人顯然更難過。
謝院判與安國公一行會和以後,軍醫便回了塞北,隻留虞青黛跟著謝院判打下手。
許洪生領人一路護送安國公回了京城。
因為安國公還沒有脫離險境,皇上命謝院判住在安國公府隨時照應。許卿姝便將依著國公夫人的意思,將謝院判安置在了萱和院的西跨院。
謝院判風塵仆仆,許卿姝派了兩個小廝過來照應他。
趁著謝院判吃過飯的功夫,許卿姝剛想問安國公的傷情,便聽人通傳皇上駕到。
許卿姝急忙與謝院判一起去迎駕。
皇上著急,徑直進了府,此時已經到了萱和院門口。
眾人急忙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安國公呢?懷瑾,你帶朕去看看他。”皇上氣息微喘。
盛懷瑾帶著皇上走向正堂。
“謝院判呢?你也過來。”皇上回頭召喚。
其他人都垂首在院中候著。
皇上見了安國公,神色一黯。他壓低聲音問“安國公怎麼會這麼嚴重?”
“回稟皇上。安國公在塞北苦寒之地鎮守多年,且大大小小的傷無數,身子本就有虧空。安國公所中的毒很烈,微臣至今也辨不出毒藥的所有成分,所以……所以這毒不好解。”謝院判躬身回道。
“有幾成把握能治好安國公?”皇上沉聲問。
“微臣……微臣會開方子,儘量維持……”謝院判艱難回稟。
“什麼儘量維持?!必須儘快治好安國公!”皇上瞪了謝院判一眼。
謝院判跪下不說話。
皇上越發煩躁,揮手將謝院判趕了出去。
安國公這個時候虛弱地睜開了眼睛。
皇上快步來到床榻邊。
安國公示意盛懷瑾出去。
盛懷瑾想,父親估計有軍國大事要交待,便忍著心痛退了出來。
大約一刻鐘之後,皇上紅著眼睛從正堂走了出來,叮囑了謝院判幾句,安慰安慰國公夫人,起身離開。
國公夫人強撐著身子對眾人說“懷瑾,你該去衙門就去。卿姝,映雪,你們也都歇著去吧。你們父親這裡有我呢。需要你們的時候,我會派人去叫你們。”
眾人應聲。
梅嬤嬤攙扶著國公夫人進了正堂。
唐映雪離開,到無人處,她不由得抱怨“盛懷臣那個蠢貨,這個時候,他不守在老爺子跟前,怎麼反倒讓許洪生護送著老爺子回來了呢?不趁著老爺子臨終多撈些產業,難道要指望老太太將來好心多給我們銀錢?!想想也不可能!”
丫鬟在唐映雪耳邊低聲道“少夫人,或許二老爺是想趁這個機會在盛家軍出頭呢。”
“出頭?!哼,老爺子死了,也輪不到他掌盛家軍。皇上讓副帥鐘騫替老爺子統領盛家軍了。”唐映雪憤憤不平。
“可大家都知道北境軍是盛家軍,鐘將軍可不姓盛。鐘將軍想讓盛家軍聽他的,少不得倚重二老爺。”丫鬟低聲說。
唐映雪氣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