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早就該辦認乾親的儀式了,隻是卿姝一直病著,才耽擱到這個時候。”蕭側妃對賓客言笑盈盈。
許卿姝跟在蕭側妃旁邊,對許多人改了稱呼。
“睿王駕到!”
伴隨著這聲通傳,許卿姝的心懸了起來。
眾人都起身,恭迎攝政王。
睿王穿著玄色的五爪蟒袍,步伐矯健,意氣風發,來到眾人麵前。
“平身吧。”睿王揚聲道。
眾人站了起來。
睿王走到蕭側妃和許卿姝麵前,似笑非笑“恭喜縣主了。”
“臣婦鬥膽,敢喚攝政王一聲堂叔否?”許卿姝垂首。
“可以,隻要你高興,叫什麼都可以。”睿王微微眯著桃花眼說。
“見過堂叔。”許卿姝行禮。
睿王扶了許卿姝一把。
睿王的手,托住了許卿姝的手腕。
一陣不適的感覺傳過許卿姝周身。
按說,男女授受不親,這於禮不合。
可是,睿王作出長輩的模樣,誰也不好罵他是登徒子。
“都入席吧。”睿王低頭,出神望著許卿姝有些泛紅的桃花麵,說了這麼一句。
旁邊的蕭側妃看出了不尋常的氣氛,打圓場說“睿王這邊坐。”
睿王回過神,衝蕭側妃點了點頭,坐到了男賓的上首。
宴席開始,許卿姝穩住心神入了席。
這時候,一個人快步走了進來“我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眾人抬頭,看到了風塵仆仆的餘沐白。
餘沐白走到許卿姝麵前,笑著說“如今,我該喚你一聲妹妹了。”
“倒是你占了便宜。原本你該叫表嫂,這一認親,你倒能叫妹妹了。”蕭側妃打趣。
“是啊,是我占了便宜。”餘沐白意味深長地說。
蕭側妃一愣,隨即笑道“快洗一洗手入席吧。”
餘沐白向全場抱拳行了禮,淨了手,就去男賓那邊,向睿王以及其他尊長行禮了。
到宴席結束,許卿姝與蕭側妃在門口送女眷們出門,而睿王則在與寶哥兒和璟哥兒交談。
餘沐白送走其他客人,回到此處,笑道“寶哥兒,璟哥兒,舅舅給你們帶了禮物,你們要不要看看是什麼?”
兄弟二人這才騰出空,高興地異口同聲對餘沐白說“想看,謝謝舅舅。”
餘沐白讓他的隨從將兄弟二人帶了下去。
之後,餘沐白向睿王行禮“微臣送睿王爺吧。”
睿王含笑拍了拍餘沐白的肩膀“在雲南曆練一番,人看起來成熟了不少。對了,聽說你在雲南那邊乾得不錯。”
“朝廷對微臣寬厚,微臣不敢不鞠躬儘瘁。”餘沐白回答。
“好,好樣的,王叔一向知道你能乾。待時機成熟,本王會想辦法讓你重新回到大理寺。”睿王道。
餘沐白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哪裡都是為朝廷儘力。哪裡需要微臣,微臣就去哪裡。”
餘沐白恭敬地將睿王送了出去。
回到府裡,正廳隻剩下他們三人。
許卿姝扶著蕭側妃坐下歇息。
餘沐白突然問許卿姝“睿王叔是怎麼回事?”
許卿姝一怔,看向餘沐白。
“對,我也覺得不對勁,睿王看你的眼神……他不會是對你有什麼想法吧?”蕭側妃變了臉色。
許卿姝苦笑垂首。
“他個喪天良的東西!卿姝是有夫之婦,又有三個孩子,睿王他想乾什麼?!”蕭側妃惱怒地拍了拍桌子。
“我高調認親,就是想打消他的念頭。”許卿姝說。
“可是,我看他不像是死心了。”餘沐白聲音低沉。
“他會死心的。國公府也不是可隨意欺辱的小門小戶。”許卿姝冷聲說。
“如今睿王權勢顯赫,盯著睿王妃這個位子的人不少,我想辦法放出些風聲,自然會有不少人蜂擁而上。睿王出於平衡門閥、穩固地位的需要,應該也會有所鬆動。”蕭側妃籌謀。
“多謝娘了,這不失為一個辦法。”許卿姝道。
這時,有人過來回稟,許家派人前來傳話,說許俊明在酒坊時不小心從架子上摔了下來,受了傷。
許卿姝很是著急,立刻站了起來。
餘沐白想了想,說“妹妹近來出入要格外小心,我送妹妹回許府吧。”
蕭側妃也露出焦急之色,忙讓管事準備了一些禮品,請許卿姝幫忙捎給許家。
許卿姝應下。
餘沐白先將三個孩子送到了國公府,然後再送許卿姝到許家。
餘沐白作為晚輩,探望了許俊明。
洛瓊英已經請了大夫。
大夫說,許俊明多為皮肉傷,隻是胳膊骨折了,大夫已經給正過位,需要好好養著,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病根。
許卿姝這才放心了些。
餘沐白此次回京,本就是公事,他見許俊明沒有大礙,就先行離開了。
許俊明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躺在床上“我在酒坊上上下下多少回了,按說閉著眼都能摸下來,偏偏腳沒踩好,沒成色得很,居然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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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何必自責?就借這段時間好好歇一歇吧。你先躺著,我去給你煮些排骨湯。”許卿姝道。
“我去吧。”洛瓊英忙說。
許卿姝將洛瓊英按在座位上“你陪父親吧。”
許卿姝來到灶房,吩咐人準備好食材,她淨了淨手,準備將肋排去去血水。
灶房裡隻有她和一個燒火的婆子。
婆子披著一個灰鬥篷,戴著風帽,或許是害怕煙塵弄臟她的衣服。
看起來不像個正經乾活的。
許卿姝心中不悅“把火燒旺一些。”
“好。”婆子聲音低沉。
許卿姝越發覺得怪異,不由得仔細打量燒火的婆子。
燒火的人將風帽放了下來。
許卿姝頓時大驚失色。
居然是睿王。
許卿姝壓低聲音“王爺怎麼來了這裡?我父親的傷……是不是你的手筆?”
睿王臉色陡變,連連擺手“不是!我怎麼可能傷害你的父親?那樣不是將你越推越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