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姝道“是。兒媳這就安排人去做。”
她派人將這件事告訴江首輔,江首輔請衙門去安國公府取了休書,呈給了三司。
許卿姝想,睿王隻怕要派人去塞北帶盛懷臣,還要去閩地捉拿盛懷瑾一並審問,便偷偷派了人去兩處接應幫襯。
許卿姝一邊照顧國公夫人,一邊費力籌謀,就在她心力交瘁的時候,有人回稟“奉國將軍和夫人在府門口鬨騰。”
許卿姝冷笑一聲,她的伯父和伯母又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快步到了府門口。
當初,宴會過後,謝氏回到家裡,將聽來的“了不得”的消息告訴了餘成淳。
餘成淳並不十分相信“睿王什麼黃花大閨女得不到?怎麼可能要一個半老徐娘?卿姝就算生得好看也不可能。”
但他到底有些顧忌,一時半會兒不敢再來找許卿姝的麻煩。
可是,如今,聽聞睿王將安國公府查封,餘成淳頓時支棱了起來“我就說吧,睿王不可能喜歡許卿姝,他要是喜歡,怎麼可能抓許卿姝?怎麼可能讓他的手下來拿許卿姝的孩子們?這不是逼著許卿姝恨他嗎?”
“也不一定,睿王不是又把許卿姝給放回來了嗎?”謝氏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不是看在汝南郡王的麵子上嗎?我聽說,定遠伯府遭難,就是因為他們造謠睿王和許卿姝的事兒。你怎麼會相信盛淑雁那個瘋子的話?”餘成淳白了謝氏一眼。
謝氏想了想,覺得她男人的話也有道理。
畢竟,盛淑雁不是第一次做不著調的事情了。
餘成淳來到謝氏旁邊,壓低聲音說“趁他病,要他命!我們要趁這個時候,把許卿姝從郡王府趕出去!”
謝氏想到郡王府的財富,就忍不住流口水,欣然答應。
兩口子帶著不少下人,在郡王府門口嚷嚷起來,逼著許卿姝出麵。
一看到許卿姝,餘成淳就冷笑起來“許卿姝,你算盤打得可真好,作為出嫁女,在郡王府鳩占鵲巢也就罷了,還把你們安國公府的孩子帶到這裡來,還把國公夫人也帶來!怎麼?郡王府如今要姓盛了不成?!”
許卿姝冷冷行了個禮“伯父這話說得可笑,國公夫人與幾個哥兒姐兒是我請來作客的,不勞伯父操心。”
“這事兒我不操心不行,我得替弟弟守住家業。如今,安國公犯有謀逆大罪,你們都是罪婦家眷,我們可不敢沾染,你趕緊帶著你婆母與孩子們離開!”餘成淳挺直腰杆嚷嚷。
此時此刻,他不怕人圍觀。
他逼著許卿姝一家子搬出去,是占著大義的。
謝氏跟著嚷嚷“對,你們是謀逆罪臣的家人,不能住在郡王府,快走!”
“快走!”
“快走!”
“快走!”
餘成淳帶來的人大聲叫喊。
“伯父,伯母,朝廷都沒有給安國公定罪,你們兩個上下嘴皮子一碰,安國公就成謀逆罪臣了?你們兩個是不是以為,國事應該由你們兩個做主?!你們將皇上與兩位攝政王放到了哪裡?!”許卿姝朗聲責問。
餘成淳一愣。
謝氏叉著腰“那安國公也有謀反的嫌疑,這種罪我們不敢沾。你要是體麵,就趕緊帶著盛家人離開,真要讓我們動手驅趕,場麵就難看了!!”
“你們與我父親早就分家了,你們敢闖攝政王府試一試?!”許卿姝看起來氣勢十足。
餘成淳臉上浮現出陰毒的神色,默默揮了揮手!
下人們一哄而上。
許卿姝後退一步,郡王府的家丁們擋在了府門口。
餘成淳帶來的人硬闖,與郡王府的人打在一處。
郡王府如今保留的家丁,一部分是蕭側妃精挑細選出來的,另一部分,則是盛懷瑾留下來的人。
餘成淳的家丁根本就不是對手。
很快,餘成淳的人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餘成淳惱羞成怒,顫抖著手指向許卿姝“你目中無人,不敬長輩,悖逆人倫,罪大惡極!我是你的親伯父,你怎麼能不孝到這種程度?!”
“我婆家遭了難,本以為伯父是來安慰我們的,沒想到,伯父居然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欺負起我們老少婦孺來!”許卿姝絲毫不肯認錯。
“你不要伶牙俐齒地狡辯了!你婆母和侄子們都可以來郡王府作客,我和你伯父是你同宗的長輩,難道反而不能到郡王府作客了嗎?”謝氏嚷嚷。
此時,一個聲音響起“堂外祖父、堂外祖母當然進來作客。”
餘成淳夫婦循聲望去,看到一個小小少年走了出來。
是寶哥兒。
後麵跟著璟哥兒、寧哥兒和全哥兒。
餘成淳笑了笑,瞪許卿姝一眼“看看,你還沒有你兒子明白事理。”
寶哥兒搖頭“堂外祖父,此話差矣。我母親不讓伯父伯母進來,恰恰是孝順,是為你們著想。”
餘成淳一愣。
寶哥兒接著說“我外祖父不會因為安國公府遇到麻煩,就不歡迎我們來作客。可您不一樣,您十分害怕,害怕跟安國公府的人扯上關係。您可要想好了,母親是安國公府的兒媳,您這一進府,就跟安國公府扯不清了,萬一朝廷連坐遷怒到堂外祖父和堂外祖母,你們彆後悔就行。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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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哥兒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堂外祖父,堂外祖母,你們快進來吧。祖父蒙冤,母親傷心驚懼,正沒有人可以商量事情,你們來得剛剛好。快快進來詳談吧。”璟哥兒上前,拉著餘成淳的手腕就往府裡拉。
餘成淳趕緊往後退,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我們不進去,你們離開!”
“你們已經分家出去了,郡王府輪不到你們做主。”許卿姝冷冷道。
“郡王府沒人管事,就得同宗的人出麵。”餘成淳梗著脖子嚷嚷。
“我父親還在呢!郡王府自然是他做主!他沒有趕我,我這個女兒住娘家怎麼了?”許卿姝越發不耐煩。
餘成淳氣得心梗,又爭吵不過,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