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歎了口氣,雖然送回了老家,但那幾個女人肯定待不住,老家容不下她們,她們也找不到好男人,還會受風言風語非議。
墮入了風塵的女人,就算拔出來了,也很難再被世人接受的,社會就是這麼殘酷。
林靜也歎了口氣,突兀地說了句“做女人真難!”
這個社會對女人太苛刻了。
“下輩子我要當男人,仗劍走天涯!”
林靜有點賭氣地說,聽到了江小暖的嗤聲,“下輩子你還是不是人都不知道,把這輩子過好就夠了!”
“你啥意思?我下輩子是畜生?”林靜脫口而出。
“我可沒這樣說,是你自己說的。”
江小暖一本正經地否認,說完後沒忍住笑,趴床上笑個不停,林靜自個也樂了。
“你們不睡就出去說話,彆人還要睡呢!”薑思南不高興地說。
其實她毫無睡意,這些天晚上都睡不好,中午更睡不著,聽到江小暖她們開懷的笑聲,薑思南就覺得特彆刺耳,心裡還酸溜溜的。
她都好幾天睡不好了,江小暖她們憑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江小暖和林靜都閉了嘴,確實不應該在午覺時大笑,其實這個點,宿舍的人都沒睡覺,姚玉玲,周春蘭,常衛紅,她們三個都在看書,因為她們準備考研,早早開始準備了,中午不睡覺,晚上熄燈後也不睡,跑走廊上看書。
石金花也在看書,不過她看的是雜書,她不打算考研,她要早點出來掙錢,這姑娘準備去南方闖一闖,她要掙大錢。
宿舍裡一下子安靜了,隻有翻書聲,薑思南在床上翻了幾下,越想越煩,又翻了好幾下,床都晃動了,江小暖撇了撇嘴,自打聞秋和荊紅海婚禮上,她罵了薑思南後,兩人就沒說話了,薑思南看到她都翻白眼,還在外麵說她壞話。
江小暖懶得和這女人計較,畢業後各奔東西,一輩子都可能見不了麵了。
薑思南的老家是在北方一個小縣城,如果她在海城找不到接收單位,就會被分配回原籍,能見麵的概率確實很小了。
不過這姑娘好像找了個本地對象,也是本校的,前些日子經常在宿舍裡秀恩愛,顯擺對象送的禮物,好像還去男人家裡吃過飯了,但過了寒假回校後,就沒聽到這姑娘顯擺了,隻字不提對象,喇叭裡也沒人找她,沒準黃了。
姚玉玲在看專業書,她的學習成績很好,在班上名列前茅,還有周春蘭,兩人不相上下,因為她們是班上最用功的,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書,兩耳不聞窗外事。
宿舍裡,周春蘭和姚玉玲的關係很不錯,考研也約好的,常衛紅是看她們在備考了,才開始準備的,三人一邊看書,一邊在筆記本上刷刷地記錄著,沉浸在了知識的海洋中,對外界的動靜一無所知。
江小暖迷迷糊糊快睡著了,又被尖利的叫聲吵醒了,是薑思南。
“翻書翻得這麼響,彆人還要不要睡覺了,想看書去教室看啊,?宿舍是睡覺的地兒,白天看晚上看,吵得我都失眠好幾天了!”
薑思南心情很煩躁,又找不到發泄口,聽著姚玉玲她們的翻書聲,更是煩躁。
她也想考研,可她這幾年沒好好學習,估計是考不上的。
而且她也真的不想再煎熬了,讀書太苦了,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她想好好享受生活,可看到姚玉玲她們這麼努力上進,薑思南心裡很不是滋味。
本來她比這些人都高的,可現在,她卻落下了一大截,以後可能會越來越遠,薑思南有點害怕,怕自己會成為班上最落後那一個。
可她還是不想努力,她就希望宿舍的人,都像她一樣不考研,這樣她就不會焦慮煩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