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眼前這位,確是從頭到尾經曆了山南與南蠻北域的大戰!
“據說,南蠻悄然調集兩州兵力,與山南郡大戰於流州一麵的戰場……這場終戰,南蠻一方不論普通士兵的數量,還是中高層將領的高端戰力,都是兩倍於山南一方!但你可知,大戰最終確是落得個兩敗俱傷!南蠻北域全部撤兵!”
祝三通唏噓著,“隻是可惜了山南一代名將強者,那安南公陳朔方經此一戰,不幸隕落了!”
於青也認真聽著他的話語。
他也很好奇,山北外界對山南了解多少,對安南公和陳家,又是怎樣的一個印象評論。
通符酒館遍布大奉,是江湖與朝堂各種消息的集散地,一些言語議論,在一定方麵也代表著外界對山南的看法。
“當今大奉,要論一代將者,陳朔方老爺子必然算得上一位!從征蠻大將軍,到一郡安南公,陳老爺子文治武功,都足夠在大奉史書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祝三通再次給兩人斟滿梅子酒,然後重重的悶上了一口,“隻是……”
“隻是什麼?”於青也順著他的這口酒問道。
“隻是可惜了!”祝三通忽然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道,“山南郡一直以來就不受太平郡待見……”
“此話怎講?”於青也放下手中的酒碗,疑惑的問道。
如果說他在山城知曉的,陳家與太平郡呂家的恩怨是內情,那麼山北對兩處的了解的“不待見”又從何說起?
“安南公陳朔方從嘉明帝時就已進駐山南,至今已有二十四年,奉蠻之間大大小小的仗,少說有幾十場,甚至上百場!而這其間,山南邊軍的一應消耗,糧草輜重,最早都要從周邊郡州支援……隻是從當今陛下改年號為‘正德’之後,廬江郡對山南的糧草輜重的運輸,逐年遞減,直至停止!”
“好在山南郡後來成立了八坊司,有了穀坊對當地穀物的培植,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對外的軍
需糧草……隻是一場十萬甚至二三十萬人的大戰,你真的以為靠著一郡的糧草能夠用?”
於青也皺眉,對於祝三通所說的,他之前並未細想,一直覺得是因為山南土地複蘇,糧產日盛,足夠兩州邊軍開支。
這會兒想來,似乎並沒想象那麼簡單。
“山南此戰,其餘郡州,並未支援分毫!”
祝三通壓低聲音說道,“安南公因戰隕落,太平郡更是未有封賜!青芒山脈那紅幕更是詭異!就像割裂了山南與山北一樣!這天下,或許就要變天了!”
於青也認真的審視了這個年輕的酒館少東家兩眼,這樣的訊息,這樣的猜測,離真相確實不遠了!通符酒館好本事!
他對著祝三通輕輕舉碗,兩人抬手碰了一下碗口。
“當今天下,已逢大世!青也兄此番下山,想必也是家中長輩對你的一項考驗!而以青也兄這樣的年紀和修為,日後成就一番作為並不難!我通符酒館一向與人為善,對於青也兄這樣的不世處的天才,自然是要結交一番的!”
祝三通說著,臉帶笑意的端起手中酒碗,同於青也的酒碗再次碰在一起,“我這回說的可還明白?以我觀青也兄的才情,能賞臉喝我祝三通這碗酒,想必也有了自己一番打算……”
祝三通沒再說下去。
此番結交,他代表通符酒館對看中的來自青芒山脈的少年武者釋放善意,已經帶著足夠的誠意,同時功利顯露。
再繼續說的太白話,未免就真的有些過了。
於青也笑了笑,從碟中捏起一枚青梅放入口中。
祝三通捏著小把瓜子慢悠悠的嗑著,一邊接著說道
“當今大奉,隻說江湖,二十歲之前的年輕武者成就七品武道,再有希望爭一爭脫凡的門檻,已屬拔尖!碰一碰那未可知的機緣,那麼江湖年輕一輩,甚至奠定了未來二三十年的江湖!”
於青也聽著祝三通的話語,忍不住問道“三通兄提起的這些,是有先例?”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從青芒山脈大山之中出來的武道天才,成名的都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