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祿和張氏被王氏這麼一吼,麵色訕訕,那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們二房理虧,結果今天又整了這麼一出,現在村裡人都在門口聽笑話呢,真是麵子裡子都丟儘了,蘇正祿狠狠瞪了張氏一眼。
“好了!好了!”蘇正福就在屋裡看看兩個孫子的功夫就發生了這麼多事,院子裡麵圍滿了人,大部分都是看熱鬨的,“看看這樣,像什麼話,一把年紀了,也不怕把腰給閃了!都散了散了。”
說著,又把鄉親們都給勸散了,“對不住,對不住,家中小輩鬨事讓諸位看了個笑話。”
等村裡人一走,門就關上了,蘇正祿正想說什麼,卻被蘇正福手一擺,“二弟,你不用說什麼,今天這事,我們兩家都有錯,日後便不要再提了!我家文耀雖然虎了點,但是還是不會隨便打人的,此事到此為止,至於兩個孩子的傷,這籃子裡麵的雞蛋,拿去給兩個孩子補補。”
蘇正祿張了張嘴,當初參軍的事,是他們二房理虧在先,現在家中的孩子又說了這樣難聽的話,他真的無地自容,“大哥,話不能這麼說,這事是我家有錯在先,這雞蛋我們不能收,今日的事,真是對不住,我回去一定會好好管教子孫的。”
張氏聽到自家男人居然不要賠禮而且還是雞蛋這種稀罕玩意,本來還想張口說什麼,剛一有動作就被蘇正祿狠狠用眼神警告了。
見蘇正祿真的生氣了,張氏也隻能把嘴閉上,心底不服氣了。
而這邊王氏則是直接不給臉,轉身進了屋,啪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意思很明顯,不待見他們。
蘇正祿陪著笑,出了蘇正福家的門,回家的路上,地麵上還有許多積雪未化,但是剛剛人員眾多,踩的地麵上的雪是黑白交加,深淺不一,一路上,碰到同村的人問剛剛的事,蘇正祿還能有說有笑的。
但是一回到家裡,把門一關上,臉色就黑如墨底,今日他是在村裡人麵前丟儘了老臉,“蘇有寶和蘇文豪呢!”
本來被點到名的兩人本來還在淒淒艾艾的叫疼呢,結果一看到蘇正祿的臉色,頓時嚇得如鵪鶉一般。
老爺子輕易不生氣,但是生氣起來很是恐怖,整個家中都彌漫著低氣壓,蘇文豪很沒眼色,嘴裡還不停的抱怨著,鼻涕還一抽一抽的,看著好不淒慘。
蘇有寶倒是聰明些,他年紀也大些,雖然在家中霸道慣了,但是他還是很怕這個爹的,連忙靠近了張氏一些。
等兩人把身上的傷一處理疼得嗷嗷叫喚,外頭的積雪都落了不少。
蘇蓁早就看的很明白,蘇正祿老爺子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好麵子和固執己見,死要麵子活受罪說的就是他這種人,有很多時候,事情確實是他錯了,他也知道,但就是下不來台,就算有人給了他台階,他都不願意下台的那種人。
今日鬨的這一出,讓他是丟儘了臉麵,感覺村裡人的指指點點還在在耳邊,不止早飯沒吃的好,看來晚飯也不得舒心了。
早飯之後就讓眾人都去了大堂,大堂裡,蘇正祿和張氏坐在上首,張氏麵色訕訕,蘇正祿麵色沉沉,下方依次坐著大伯兩口子,二伯兩口子,她爹娘,還有小叔子蘇有寶,再就是孩子們從大到小的排好。
除了大人們是坐著的,小孩子都是站著的,蘇嬌沒有露麵,但是也豎著耳朵聽著堂屋的動靜。
“今日鬨的這一出,丟儘了我們蘇家的顏麵,家裡人窩裡鬥,說出去是要把人笑死的。”蘇老爺子沉著臉,怒聲斥責道,“日後再不準說文耀和文華兩個孩子爹娘的事,背後嚼人舌根乃小人所為,虧你們兩個還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這話不隻是給蘇文豪和蘇有寶聽的,更是給家中其他人聽的,當初這事本就是他們二房理虧,人家兒子死在了戰場,還在背後罵人家兒子。
“是兒子教導無方,還請爹不要生氣了,身體保證要緊。”蘇有書第一個說話了,他站起身來,對老爺子雙手作揖,俯了個身,“都怪兒子,當初要科考,若不是要考取功名,定並不會推脫當年之事。”
說完,蘇有書麵上的愧疚之情溢於言表。
“大哥,話怎能這麼說呢?當初你是最希望能夠考取功名的人,如今不也考上秀才了?馬上就要去考舉人了,這也是為了我們整個蘇家著想,”蘇嬌在隔壁聽了一會兒,迫不及待的出來發表自己的想法。
蘇嬌最敬仰她這個大哥了,她知道,村裡人會多高?看他們家一眼,多虧了大哥是個秀才,如今,她能相中一個好人家,也是因為大哥的原因,於是她又接著說道,“這戰場上刀劍無眼,生死有命,這或許就是命,咱們誰也不想有倉哥就這麼沒了的。”
蘇蓁聽到蘇嬌的話真的是想翻個白眼,這蘇嬌還真是會說啊,偷換概念,顛倒黑白,真是高手啊!
什麼叫誰也不想人就這麼沒了的,如果不是當初換了人,死的人又是誰呢?這刀劍無眼,生死有命這話,也不知道蘇嬌還能不能說出來,還有考功名,考到三十歲才考到秀才,連個鄉紳都當不了,能有多大出息,依她看,估計這輩子是沒有當官的命,下輩子再努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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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日後家中不要有人再提起此事,更不要在彆人背後說閒話。”蘇正祿發話了,拍板教訓道,“日後你們幾個都要教導好自家的孩子,彆什麼話都對孩子說!”又對著兒子,兒媳說道,“孩子不懂事,你們大人也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