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要趕大集了,這一天是要把年貨的都買齊的。
由於牛車空間有限,所以今日趕集的去的人比上次更少,隻有蘇正祿,蘇有誌,蘇有山和蘇文濤四個人去了。
今天是個晴朗的好日子,蘇蓁也端了把小椅子坐在院子裡麵曬太陽,十分愜意,除了早飯沒吃飽以外。
就算昨天宰了豬又殺了雞,但是第二天照樣沒有大肉吃。
好想吃紅燒肉啊,這個時代還沒有醬油這種調料呢,這裡燒肉一般都是直接就炒了,燒的白花花的水煮肉,沒什麼佐料調味,放點鹽就完事了。
下午吃飯之前,趕集的人都回來了,蘇正祿買了新曆,金彩,履花等等。
金彩是用絲綢和彩紙剪紮而成的長條狀裝飾物,在除夕夜那天懸掛在大門上與廳堂正中央,類似結彩等到臘月三十號一掛上,就年味十足了。
縷花是將綢布和彩紙剪成花朵形狀,過年時插在頭上當作飾品,很漂亮,但是沒有蘇蓁她們的份,爺爺統一的說法是,孫女們年紀還小,不用帶。
臘月二十九,上墳請祖上大供,男人攜祭品香紙到墳前,擺放祭品、水酒,然後燒紙、焚香、奠酒、行禮,其間還壓墳頭紙。
上墳是件大事,但是家中的女兒是不能去的,有道是“女兒莫要去上墳,小心斷了娘家門”,蘇蓁正好樂得個清閒。
蘇蕪和蘇蓉一起去找同村的小姐妹去玩了,蘇茹由於傷的原因,是肯定不能出去的,這幾天穿得都是無袖的衣裳,其實就還是那天剪掉的衣裳,沒辦法,家中沒有多餘的衣裳可剪了。
蘇鶯則是看不上這村裡的姑娘,認為這些都是村裡的鄉巴佬,她要學鎮上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當然二門不邁太難了,但是大門不出還是可以的,想著她還高高的揚了揚下巴。
蘇蓁也出去找姐妹玩的借口出去玩了,當然,這隻是借口,她好長時間都沒去空間裡看看了,雖然這個空間沒什麼用,但是聊勝於無。
其實是她那天想吃紅燒肉才聯想出來的奇思,這個朝代沒有醬油,那如果她做出了醬油豈不是能賺一筆?
她知道醬油是黃豆做的,大概步驟知道,具體細節不清楚,但是首先需要的豆子她就沒有,空間裡還有不少地方空著,她先來種一波豆種再說。
當然,種豆種的原因是因為空間裡能培育出更好的糧種,她不直接在空間裡種現成的豆子的原因是——累,就她一個人種肯定種不了多少的。
種地真的累,她得自己挖坑,撒種,填坑,施肥,就算不用鋤草,那也累,她才七歲的身體可禁不住造作的。
所以,培育一批優秀的豆種再來讓彆人種是最好的辦法,嘿嘿。
認真勞作了兩個時辰的蘇蓁在吃晚飯前回來了,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累,也隻種了一點點多的豆子。
明天就要過大年了,今天院子裡支起了案桌,蘇有書正在寫對聯。
自從蘇有書考上童生後,家中每年過年的對聯都由他來寫,連同村的人也會有人來找他寫。
村中就兩個秀才,蘇有書還是最先考上的,此刻,院子裡正熱鬨,不少鄉親們都拿著紅紙請蘇有書寫一副對聯。
當然,也不是白寫的,一副對聯,一文錢,這可比到鎮上去買要便宜多了。
有這樣一個爹,蘇鶯非常驕傲,她正被村中同齡的姑娘圍著呢,猶如一隻高傲的孔雀。
“蘇鶯,你爹可真厲害呀!”有人說道。
“那當然了,我爹可是鎮上的教書先生。”蘇鶯得意洋洋。
“不知道,我弟弟以後能不能去你爹的私塾上課?”
“那我可就不清楚,我爹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
瞧瞧這話說的,好像鎮上的私塾是他爹開的一樣,他爹帶的那個私塾是四個先生一起辦的,領頭的那個先生可是個舉人。
“鶯姐兒,你們經常住在鎮子上,鎮子上長什麼樣呀?好玩嗎?”
“那當然,鎮子上有許多好東西,可比鄉下好多了,我大姐和大姐夫還經常去看我們呢!我頭上的這朵珠花就是我大姐姐送給我的。”
此話一出,又是迎來同齡人的一波羨慕和吹捧。
雖然這群鄉下的人可真一個個都是土包子,但是蘇鶯十分享受這種被人羨慕的目光,好像她是高人一等的。
當然,也有人瞧不上她這副模樣。
“真不知道在那裡吹什麼,你那朵珠花明明是你娘帶你買的,還非得說是你大姐姐送的,真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胡說八道!”此人就是村中另一個秀才的女兒——黃靜敏。
黃靜敏家本來是村中的窮人家,但是自她姑姑嫁給了鎮上一個鋪子的管事,她家的日子才好過起來了。
她也經常去姑姑家,她爹也靠著這門得力的親戚考上了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