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回來就進了屋沒露過麵了,娘怕晚上餓著一大家子就去了。”
蘇蓁心底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麼,周氏自從蘇有書父子倆去考試後也在鄉下住著,做飯洗衣她是一樣都沒沾手了。
自從上次過年說要幫著乾活被李氏順杆子上了之後,她回家對乾活的事是隻字也不提了,就怕又被和上次一樣。
蘇蓁讓蘇文謙繼續練字,也讓蘇蕪也一起,她去給陳氏幫忙。
廚房門邊蘇蓉鼻頭紅紅的,拿著蒲扇扇著藥爐子,一下一下的,爐子冒著熱氣。
蘇蓁見到陳氏打了一聲招呼,就去灶台地下加柴火去了。
看著灶膛裡的火光,腦子裡想的是怎麼掙錢讀書的事,前提還得是先分家。
晚飯蘇有誌親自又想張氏拿兩個雞蛋煮點紅糖水給李氏吃,又被張氏給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張氏很不屑,一口拒絕,“什麼金貴的人還要吃雞蛋,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把蘇有誌噎個半死,不管怎麼拉下臉耍滑頭也不行。
晚飯依舊很清淡,吃的鹹菜配糙米粥,吃個半飽就準備睡覺了。
洗碗收拾的活交給了蘇蕪和蘇蓉兩姐妹,蘇蓉絮絮叨叨跟蘇蕪小聲抱怨,蘇蕪小聲地安撫。
晚間,天色還沒暗下來,小文謙借著天色繼續練筆畫,一本正經,很是認真。
進門的蘇有山夫婦倆見到小兒子拿著筆在桌子上不知道在乾些什麼,都湊過去看了看。
一番詢問之後才知道文謙在學認字,夫妻兩人都有點激動。
他們兩人知道小女兒說過要給文謙讀書的事兒,沒想到這麼快就真的開始了。
他們兩人當然也想讓自家孩子讀書,可是老爺子沒有正式答應,沒有銀錢,他們也沒辦法,現在見到自己兒子真的開始識字了,都有點不真實,心裡既有點欣慰,又有點擔憂。
蘇文謙則是興奮的給爹娘展示自己學的東西,十分開心。
第二日,村中的人家基本上田地都已經種完了,而蘇正祿看著自家的田地急得嘴角都起了一個泡。
最終,還是舍了銀錢請來了幫工才緊趕慢趕搞完了,把張氏心疼的,大罵家中其他人沒用,尤其指著二房門口破口大罵。
氣得李氏麵色鐵青,又跟蘇有誌鬨了一頓,搞得雞犬不寧。
而這邊蘇蓁則是心無旁騖的教著蘇文謙學習,在家中就用筆沾著水在桌子上寫,不在家中就用木棍在地上寫。
一段時間下來也學了不少大字了,當然,這種事自然家中其他人也是知道了的,不過,在大人們看來就是瞎學的,圖一樂罷了。
蘇蓁也開始了按部就班的日子,打豬草,撿柴火,偶爾帶一點點獵物回家。
這樣的日子前一直到蘇有山父子兩人快回來的前幾天。
具體他們回來的時間不太清楚,但是根據以往的時間來推測時間也就這幾天了。
而蘇蓁則是在這天晚上在飯後閒聊的插了一嘴,“二哥,我想讓文謙讀書,可惜沒有機會找到好的老師,你以前在學堂裡麵夫子是怎麼教書的呀?”
“這個呀,學堂的夫子們都是他們先讀一句,然後學子們跟著後麵讀一句,就似敲鐘,大叩則大鳴,小叩則小鳴,不叩則不鳴。”
蘇文濤一說起這個來整個人都是眉飛色舞的,看得出來很對在上課的事上還是很懷戀的。
不過,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神色又淡了下去,又接著說道,“不過,讀書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持之以恒才能長久!”
“二哥讀書我聽說是很不錯的,怎麼就沒想著繼續讀書了呢?”蘇蓁詢問。
“唉,可能我的性子不適合在學堂裡麵吧?我總是不能與同學們處好關係。”蘇文濤想到此事很落寞,又對著蘇蓁笑了笑,“不過,文謙與我不同,他性子開朗,定是能與同窗處好關係的!”
“是不是學堂的學子們都不好相處啊?”蘇蓁疑惑。
“到也不是如此,還是有一部分好處的同學的。”
“但是那天我出門聽到了一些學子們在書齋裡麵說的話,還聽到了你的名字,他們好像也再說有個學子跟同窗有矛盾的事兒,什麼合夥欺負一個什麼同學的,是真的嗎?”蘇蓁把那天的事說了出來。
蘇文濤聽完之後很沉默,蘇蓁心下明了,一下子確定了什麼。
蘇蓁垂了垂眼瞼,眼裡閃過狡黠的光,又接著說道,“那不會二哥你說的同窗之間的矛盾吧?我可聽說那些學子們說都把彆人的課業藏起來呢,還得那人被夫子教訓,還集體孤立他,可壞了!然後那個學子好像都被迫退學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