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血煞,平時都隱藏在數百丈的地底之下!”
方寶琉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除非踏入血色丘陵的生靈數量太多,或者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否則這些血煞,根本不會浮現出來,而且還能震懾其他凶險詭物,隻要小心一點,此地便是最好的通行路徑之一。”
白蒼非常敏銳地抓住了她的重點,“你是說這種情況,屬於人為?可知誰有秘法,可激發血煞浮現?”
方寶琉麵色古怪地看了白蒼一眼,“十萬大山當中,幾乎都對血色丘陵敬而遠之,唯有千山教中一脈,時常來此采煉血煞。”
“雖然折損率極高,但是一旦采得一絲血煞入體,便可立地晉升為嫡係真傳,故而千山教中,多有人對此趨之若鶩,或許他們會有相應秘法。”
聽到這話,白蒼更無語了!
我泥馬,又是一個冤家對頭!
這踏馬還能是巧合?如果這都是巧合,元天罡都能熟練地拿自己腦袋練習顛球技巧了。
方寶琉的話,讓白蒼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當初被自己鎮殺的血河道人。
雖然他的手段,跟傳說中的《血神經》相差甚遠。
哪怕是跟血煞之靈相比,亦是小巫見大巫。
但是極度相似的屬性,以及沾染些許皮毛的血河神光,無疑是跟方寶琉的話,完美地對上了。
“繼續繞路!”
白蒼的心裡忽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但卻依然毫不猶豫道。
這褐色丘陵上並非寸草不生,每隔十幾丈遠便有枯樹聳立。
方寶琉聞言點了點頭,默默繞著血色丘陵的邊緣,向另外一個方向低飛掠走。
不多時,兩人便已繞開血色丘陵,在一片河穀中奔行了數百裡。
忽然間,方寶琉再次停住腳步,麵色難看地看向前方。
一幕極為可怖的場景,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白蒼抬眸看去,但見那前方河穀,佇立著一片蔥鬱的柳林。
一顆顆柳樹的枝葉如劍,飄蕩來去間好似劍光呼嘯。
每一株柳樹的樹乾上,或多或少都有樹洞鑲嵌,裡麵露出了一張張腐敗的人臉。
“這又是什麼情況?說說吧。”
白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轉頭看向了方寶琉。
“此乃劍柳禁地,每一顆劍柳,皆如萬千飛劍,會本能地絞殺任何闖入它們感應範圍的生靈。”
方寶琉無奈地歎了口氣,“但是劍柳禁地雖然時常會追逐生靈而移動,卻也並非無跡可尋。”
“如果沒人刻意指引,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白蒼心中已經麻木,隻是麵無表情道“可有其他通道?還能繼續繞路嗎?”
方寶琉木然地搖了搖頭,“通行黑蠻山脈的安全路徑就這三條,其餘地方隻會更加凶險。”
說罷,方寶琉再次神色古怪地看了白蒼一眼,“要不,我們還是退出黑蠻山脈,再從莊國那邊繞行吧。”
在方寶琉看來,白蒼長不高幾乎已經是注定的結局。
若是就此退出黑蠻山脈,或許會讓他受些皮肉之苦,麵子上也有些過不去。
但是這總比丟了性命強吧?
更何況,就算白蒼被掛在城頭當風乾臘肉,又有誰敢公開嘲笑於他?
總不能真被掛上十年吧?
聽到這話,白蒼卻是搖了搖頭,嘴角勾勒起了一抹冷笑,“退?怎麼退?”
“你信不信?我們就算現在就退出黑蠻山脈,後麵依然會有其他東西,在等著我們!”
方寶琉聞言臉色一白,“不會吧?何至於此?”
白蒼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你且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去就回。”
話音未落,但見白蒼把身一晃,便已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喜歡玩磨礪考驗這一套是吧?
好好好,這個仇,道爺我記下了!
遲早有一天,也讓你狠狠地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愛的考驗”!
片刻後,屍枯林外。
此時的屍枯林,赫然竟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一顆顆遮天蔽日的龍爪槐樹,好似活了過來,張牙舞爪般揮舞著氣根,交織出了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
一頭頭品階不一的僵屍,充塞著天上地下的每一個角落。
看似毫無意識地徘徊著,實則卻構建出了天羅地網般的防線。
數不清的銅甲屍,銀甲屍,金甲屍,在龍爪槐樹的空隙中來回走動。
甚至於,就連天上都有十八頭飛天夜叉,正在呼嘯來去,死死地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