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先是一臉愕然,然後秒換上了理解與包容的笑容。
她輕聲細語道:“瞧我這記性,忘了你尚未辟穀,世間凡人,食五穀雜糧,自然會有這些不便之時。”
言罷,她輕輕拍了拍白雪瑤的手背,眼神中滿是慈愛與寬慰,“夜深了,你也該歇息了,伯母就不多打擾了。”
說罷,齊氏帶著一抹會心的微笑,在白雪瑤略顯尷尬卻又感激的目光中,離開了房間,留下一室的惡臭味。
然而,白雪瑤未曾想過,這份尷尬僅是開始。
以後的每個夜晚,身旁若有人陪伴,那微妙的“噗嗤”聲便如影隨形。
另一邊,裴家的寒君院內。
裴清秋與裴奇正於書房中秉燭夜談。
“清秋啊,你此番出行,不僅帶回了蛇蠍草,更找到了長老預言中的女子,實乃我裴家之大幸。此事若成,必將為我族帶來前所未有的繁榮與昌盛。”
裴清秋聞言,麵色凝重中帶著幾分思慮:“父親,關於後續事宜,我已一一籌備妥當。隻是,將白伯父接入府中,我心中仍有些許疑慮。若真治愈了他,那我們偽造婚約一事,不就......”
他手上的法器根本不是什麼兩族交換的信物,不過是一個極品法器罷了。
至於晚上的共鳴,也不過是高階修士打造的幻象。
白雪瑤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哪裡分辨得出這些。
裴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笑聲爽朗:“哈哈,你還是太年輕了,我的兒子。表麵上看,我們是在為他治病,但實則,藥物的真假,又有誰能真正分辨?到那時,無論是真是假,皆由我們說了算。”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更何況,若是在裴家發生了不幸,我們便能名正言順地處理一切後續,不是嗎?”
裴清秋聞言,恍然大悟,點頭稱是,表示自己的考慮確有不周。
恰在此時,門外驟響急促的腳步聲。
齊氏的聲音隨之傳來,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惱怒:“荒唐,這實在是太過荒唐了!”
她推開門,疾步而入,一手緊捂著鼻子,眉頭擰成一團,顯然心情極度不悅。
裴奇見狀,心中不免疑惑。
他原本特意安排妻子去與白雪瑤交談,希望能探得些許口風,不料她竟如此快便返回,還如此氣憤。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與白姑娘的交談不順利嗎?”他溫聲詢問,試圖安撫妻子的情緒。
齊氏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言不諱道:“夫君,你可知那白家小姐究竟行為如何?她竟在我這位長輩麵前,毫無顧忌地做出……那種有失體統之事,真是讓人難以啟齒!”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尷尬與不解,顯然對白雪瑤的行為感到極度不滿。
裴奇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好奇與疑惑,他示意齊氏繼續講下去。
於是,齊氏便將方才在白雪瑤那裡的種種遭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每一個字都透露出她對白雪瑤行為的不滿與無法理解。
“許是太久沒吃好東西,身體一時受不了吧,明天讓大夫去瞧瞧身子,彆是個不能生的。”
齊氏眉毛緊蹙,“我看也是,萬一真不能生,可不能娶過門當正妻。”
裴奇輕歎一聲,勸慰道:“夫人言之有理,但此事尚需大夫診斷後方能定論,過早下定論恐生誤會,傳揚出去亦有損我們裴家清譽。”
齊氏仍心有不甘,望向裴清秋,憂慮道:“清秋啊,你真要娶那粗鄙之女為妻嗎?你才華橫溢,何愁找不到門當戶對、溫婉賢淑的伴侶呢?再者,那推衍之術也未必全然準確。”
裴清秋卻站起身,為齊氏斟上一杯茶。
“娘,您就彆為我操心了。我並未嫌棄白姑娘,且她隻是飲食不慎所致,或許明日便好了。”
可那臭氣真的很難聞!
這輩子沒聞過這麼難聞的氣味。
而且!
還不是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