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薇到家中時,林媽媽正好被卷了一張破席抬出去。
對於她的死亡,魏薇沒有感到絲毫愧疚。
她跟著孟大夫人為虎作倀,壞事從來沒有少過她的一環。
她死了,孟大夫人就猶如那沒牙的老虎,少去多少威脅。
春嬤嬤心驚膽戰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魏薇正由著小巧兒替她擦才洗好的頭發。
“林媽媽說那玉佩被她賣了,賣到哪裡不知道。”
要真的知道那才是怪事。
春嬤嬤隻要一想起剛剛所看到的那些場景,就覺得全身發冷。
林媽媽死的時候,已經不成人樣。
她是活生生被逼打成招!
瞧著少夫人那冷靜的臉,冷意更是一刻不停往腳底板上冒。
春嬤嬤默默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
她來聽風軒的目的。
每次熬藥,裡麵的東西都是她親手加的,那藥碗也是日日空著出來。
要是被眼前這個麵慈心冷的少夫人知道每天喝的不是良藥而是毒藥,自己的下場會不會更加淒慘?
偏生她怕什麼就來什麼。
魏薇突然轉過頭來問“今兒春嬤嬤怎的還沒有去熬藥?”
啊!誰來救救她吧!
春嬤嬤臉色白得似鬼“少夫人……那藥……其實那藥……”
正不知道怎麼說出口,魏薇撇了她一眼“那藥喝著十分好,嬤嬤可不要停了。”
那可是催命的玩意!
等以後被她知道的話,她和她的兒子孫子,哪裡還有命在?
想到這裡,她就勢往地上一跪,帶著這輩子最大的一次破釜成舟的勇氣“少夫人,那藥……”
小月兒從外麵把簾子掀開看了春嬤嬤一眼,沉聲道“大少爺來了。”
春嬤嬤受驚,立刻緊緊閉上了嘴。
孟致玄已經大步跨了進來。
“薇兒在做什麼?”
見到跪在地上的春嬤嬤,他眼神略顯陰沉。
“春嬤嬤又是怎麼了?”
春嬤嬤冷汗淋淋,嘴巴徒勞張了張說不出話,魏薇立刻瞪了她一眼,嗬斥道“不許說!”
春嬤嬤心中狠狠鬆了一口氣,耷拉著腦袋開始聽少夫人怎麼扯犢子。
孟致玄嘴角帶笑,可是笑容不達眼底“什麼不許說?薇兒還在生氣不成?”
魏薇隻管低著頭看手。
白白細細的,是一雙健康又好看的手。
她將用這一雙手,把這些仇人一個一個都殺了。
手在下一刻被孟致玄握住,他的聲音也低了兩分“今天母親過來找麻煩是我的疏忽,未曾陪你回家看望父母也是我的錯。”
“薇兒想要如何懲罰為夫,為夫全部都會受著。”
這是來惡心人了?
魏薇抬起頭看向他,臉上倒沒有太大的情緒“致玄忙的是大事,這些瑣碎事,如何能讓你操心?”
孟致玄歎口氣無奈笑了“是真的生氣了?”
他又看一眼春嬤嬤“生氣也不該罰春嬤嬤,她是伺候了老夫人大半輩子的人。被老夫人知道,會多想的。”
魏薇“哼”了一聲把手從他手掌內抽出,指向地上的人“這個沒有眼力見的東西。我都說了今天不想喝藥,她卻跪在地上不願走!”
“怎麼不讓人氣惱?”
春嬤嬤眼中一亮,心中暗道這借口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