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應該沒什麼懸念了。”
“老天,一個才入門的小師弟,居然真把轉世仙人逼得親自下場,這也太離譜了!”
“快看呐,那可是劍心師兄!近百年來,他就像隱世的孤鷹,極少在這證道殿現身論道啊。”
並非劍心師兄久疏戰陣,實則三位轉世仙人之間的高端切磋,於底層弟子而言,猶如雲裡霧裡的神秘傳說,他們哪有資格窺探一二。
……
外界的議論聲浪一陣高過一陣,白漓與王凱旋聽得清清楚楚,憂慮瞬間爬上眉梢。
陳玄同樣將這些話語儘收耳中,隻是此刻,他就像一艘揚帆起航的巨艦,無畏風浪,管他麵對宗門裡何等驚才絕豔的人物,都毫無懼色。
陳玄心底藏著自己的野心,今日隻要在證道殿大放異彩,必能吸引宗門仙人老祖的灼灼目光,倘若運氣爆棚,說不定就能叩開仙人收徒的那扇大門。
“不管你是轉世仙人,還是當世翹楚,想拿捏我陳玄,就得亮出真家夥來。”陳玄雙眸如炬,緊緊鎖住對麵玉台之上的劍心師兄,心中暗自低語,話語裡滿是不羈與桀驁。
“師弟,你確實有幾分能耐,不過這證道殿論道,你贏得也夠了。”
劍心不愧是二代中的尖子,開口便是一股徹骨的冰寒,那眼神裡,輕蔑如同實質化的霜,絲絲縷縷地冒出來。
若非排名所限,以他那高傲的心性,怎會紆尊降貴,來指點一個新進小師弟。
陳玄本想拱手行禮,再客套幾句,儘顯風度,卻被劍心師兄毫不留情地厲聲喝斷“論道就論道,少來那些阿諛奉承的繁文縟節!”
劍心久居高位,平日裡深居簡出,早被弟子們的諂媚之詞磨出了厭煩,下意識就把陳玄接下來的話歸為討好巴結。
這一嗓子,讓場內場外的空氣瞬間凝固,氣氛好似緊繃到極致的弓弦,一觸即發。
劍心說完,看也不看陳玄,手臂一甩,一個玉瓶如流星般劃過半空,穩穩落入場下傀儡裁判的手中。陳玄嘴角笑意稍斂,也不含糊,同樣把裝有十斤原液的玉瓶拋向裁判。
彩頭既定,守護大陣光罩再次拔地而起,仿若一座透明的堡壘,將戰場隔絕開來。
“第三場論道,千劍傀儡,對戰,千劍傀儡!”
陳玄抬眸,平靜的目光迎上對麵一襲黑袍、高高在上且滿眼不屑的劍心師兄,心底那股好勝的火焰“騰”地一下熊熊燃燒起來,暗暗發誓“如此傲慢,還頂著轉世仙人的名頭?今日,我陳玄偏要打破轉世仙人這所謂修行前期的不敗金身!”
“論道,開始!”傀儡裁判一聲暴喝,宛如敲響的戰鼓。
劍心師兄神色冷峻,右手疾如閃電般掐起劍指,那修長的手指好似玉雕,豎在眉心之處,輕輕一點,口中吐出一個字“出竅!”
刹那間,他那千劍傀儡背上的一個劍匣猛然“哢嚓”一聲脆響,好似沉睡巨獸張開大口,九柄飛劍裹挾著仿若能撕裂靈魂的尖銳劍吟,“咻咻咻”地彈射而出。
它們好似九條靈動的銀蛇,在空中極速穿梭,眨眼間就在千劍傀儡身前編織成一個神秘而複雜的劍陣,劍陣周遭的空氣都被攪得隱隱扭曲,好似無形的旋渦。
劍陣既成,劍心師兄周身氣勢陡然一變,仿若出鞘利刃,鋒芒畢露。
劍心師兄睨視著陳玄,冷冷開口“陳玄師弟,此劍陣之術,名為小千劍陣,乃宗門地仙老祖心血所創,你今日若敗在此劍陣之下,也夠你在三代、二代弟子裡吹噓一輩子了。”
這話看似平淡,實則暗藏討好之意,劍心雖冷峻寡言,但碰上這能在老祖麵前露臉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此言一出,觀戰席上的二代弟子們個個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宗門地仙老祖的數量,向來是諱莫如深的機密,多少入門多年的老弟子,窮極一生也才見過一兩位仙人尊容。
雲逸師兄和飄雪師姐對視一眼,眼中皆有恍然之色。
“宗門老祖裡,精通劍道的……怕隻有那位劍仙了。”雲逸微微仰頭,似在回憶往昔見過的模糊身影,語氣滿是感慨。
“千道師祖?”飄雪輕咬下唇,腦海中浮現出入門時偶然瞥見的那位黑袍黑發、氣質儒雅的男子,“沒想到這厲害劍陣竟是他老人家所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