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外公外婆家的三井禪看著四周這偌大的建築,整個屋子的前方是一個占地麵積極大的劍道館,而後方才是外公外婆平時休息的地方,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三井禪看著門匾上的“神道無念流”五個大字,整個人的眼前都是一亮。
而跟在他身後的老人仿佛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作為這個劍道館的館主以及繼任人,同時也是三井禪外公的齋藤雲佑。齋藤雲佑伸出手摸著自己這個外孫的腦袋,他之前就聽自己的女兒說過外孫很聰明,頓時也起了一番考校心思。
隻聽齋藤雲佑對著身邊的三井禪問道“不知道我們禪兒知不知道現在霓虹的劍道都有什麼嗎?”看著門匾的三井禪思考了一番,對著自己的外公道“孫兒也不是完全熟知,但也曾在書籍上翻閱過大致流派。”
“哦?那麼能說說嗎?”齋藤雲佑疑惑的朝著三井禪問道,他明顯沒有想到過自己的這個外孫竟然了解過劍道流派。這時三井禪沉吟片刻後道“首先是最古老的一個流派,中條一刀流,幾乎算是現在劍道流派的起源。”
說到這兒,三井禪也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公,隻見齋藤雲佑微眯著眼睛點點頭,然後三井禪繼續道“然後就是由這個古老流派產生的分支,就如同現在比較讓人熟知的富田流,一刀流,北辰一刀流以及無刀流等等。”
這時三井禪突然停下來不再往下說,本就聽的津津有味的齋藤雲佑一下就看向了自己的外孫,道“禪兒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隻見三井禪摸著自己的腦袋,好像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成熟,所以不再往下說,隻是笑著看向自己外公道“剩下的孫兒就不知道了。”
不過齋藤雲佑也沒有發現三井禪的那隱藏的眼神,隻是抬頭看著門匾道“是啊,現在熟知的都是這些流派,但是其實所有分支流派很多,若是讓我去記也不見得能記住多少,但總共的大係流派就很少了。”
說著齋藤雲佑摸了摸自己的已經蒼白的胡子,繼續道“從中條一刀流後,衍生出了六個大係分支,其中有著念流係,一刀流係,神道流係,陰流係,二天一流以及最後的林崎居合流。然後就是一些不在這些大流派當中的流派,而我們神道無念流則是出自神道流派係。”
話到這兒,老人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唏噓,現在這個年代來學習劍道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然後他又繼續道“我們神道無念流是下野國人福井平右衛門,於天明年中創立的劍術流派。在幕末,神道無念流也是一個影響力很大,門人弟子眾多的劍術流派啊。”
“而平右衛門最初是學習一円流劍法。傳說他在修行回國途中,參拜信州稻綱權現,並於參拜時突然頓悟,從而創立了新的劍術。因為是在萬念俱空的冥想下,由於神的權現而突然悟得的劍法,因此叫做神道無念流。”
“所以我們神道無念流也有著注重格鬥時的實用性和壓倒對方的氣勢與力量的說法,所以雖然結合了道法,佛法的冥想,但“力”的精髓卻是被我齋藤一脈的老祖先齋藤彌九郎發揮的淋漓儘致,所以現在神道無念流更被稱為齋藤派無念流。”
這時老人的眼神仿佛一柄鋒銳的劍一般出鞘,目光深邃的看著頭上的門匾,而在他身邊的三井禪也感受到了老人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氣勢,他的眼睛頓時變得明亮起來,對著自己的外公道“那麼外公,我能夠跟著您學習劍道嗎?”
聽到外孫想要自己教他劍道,齋藤雲佑驀然收起自己的氣勢和目光,一臉慈祥的看著自己的外孫道“我記得你母親和我說過,你喜歡籃球,怎麼突然想要來學習劍道了?”這個問話一下就把三井禪問住了。
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而齋藤雲佑也不在意的道“沒關係的,你要是想學,外公教你便是,不過學習我們神道無念流講究一個心隨自然,力破萬法。所以一定要心靜,不能被外物所侵擾,你能夠做到嗎?”說著老人的眼神也認真起來,安靜的看著自己的外孫。
此時三井禪也是陷入了思考,見到自己的外孫沒有很快的回話,齋藤雲佑也是滿意的點點頭,他可是聽女兒說過,自己的這個外孫可是非常的喜歡籃球,若是就這樣讓他放棄籃球,那麼他也不會適合神道無念流的劍法。
就在三井禪即將開口拒絕自己外公時,早已回家做飯的外婆的聲音從門內傳來“你們爺孫說什麼呢?快回來吃飯了!”而齋藤雲佑聽到自己老婆的話也是朝著三井禪道“禪兒,多想想吧,不急的,我們現在該回去吃飯了,要不然你外婆那個老婆子可是要不高興了。”
說著老人就跨步朝著門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嘴上還喊著“老婆子,今天有沒有給外孫做他最愛吃的壽喜燒?”而三井禪的外婆齋藤佐江子也回應道“做了做了,真是的,我能不給我的好孫子做吃的嗎?”
但站在門口看著頭上牌匾的三井禪抱著自己的籃球,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就連開始吃飯的時候,擺在自己麵前最愛吃的壽喜燒都沒怎麼吃。而原本想要勸他吃東西的齋藤佐江子也被齋藤雲佑攔了下來,甚至和佐江子道“讓禪兒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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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兩個老人就起身將吃食給收了下去,兩人就這樣離開了餐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獨留下了三井禪坐在沙發上,小小的身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不停的顫抖著。
翌日清晨,齋藤雲佑聽著院子內的拍球聲,又從窗邊看到了自己外孫那認真練球的樣子,默默的摸著自己的胡子,輕聲道“合格了,不愧是我齋藤雲佑的孫子。”
等到三井禪完成了這一日的練習回到屋子內後,進門就看到了自己的外公穿著一身劍客服飾,端坐在門口,並且雙膝之上還擺放著一柄刀刃。
見到自己外孫回來後的齋藤雲佑默默的抬起頭,整個人宛如出鞘的利劍,眼神犀利的盯著麵前這個不過剛滿五歲的孫子,對著他道“那麼,一晚上過去了,我們禪兒想好答案了嗎?”
同時,三井禪也是認真的把籃球放到了腳邊,整個人也是學著齋藤雲佑的樣子坐了下來,也是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外公道“我選擇籃球,雖然我也很想學習劍道,但是果然我最喜歡的還是籃球!對不起了,外公!”
但誰知道齋藤雲佑並沒有如三井禪想象當中那樣生氣,反而是眼帶笑意的看著自己的孫子,道“那麼你願意跟著外公學習神道無念流嗎?”這個問話一下就讓三井禪低下的頭抬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外公,道“為什麼?”
齋藤雲佑拿起膝上的劍,對著三井禪道“我們神道無念流,向來就講究心境堅韌,若是你連心境都不穩,怎麼能夠學習呢?而你對籃球的不放棄,也是非常的讓我動容,所以你有這個學習資格。”
說到這兒,齋藤雲佑站起身子,對著三井禪道“當然,你放心,和我練劍也不會耽誤你打籃球的。但是每次練劍你都要拿出必死的決心,不然我手中的劍刃可不長眼,哪怕你是我的外孫也是一樣!”
說著齋藤雲佑拿著劍就走出了大門,在即將出門的時候對著身後的三井禪道“收拾好了,準備好了就來前堂吧!放心吧,練劍之後對你打球也有好處,至少身體和心境之上是這樣!”
然後齋藤雲佑就離開了客廳,端坐在地上的三井禪看著腿邊的籃球,眼神中的覺醒也是愈加肯定,從昨晚開始他就選擇了二者皆要,哪怕是結合他也要把神道無念流和自己的籃球結合到一起,打出屬於自己的籃球。
這時他將籃球輕輕的放到了一旁專門用來裝籃球的架子之上,又從一旁拿過了外公給自己準備的劍道服飾和那把初學者鐵劍,將其穿到身上後拿著鐵劍揮舞了幾下就朝著前堂而去。
而在他沒有注意到的係統界麵,屬於他自己的那個禪定也從未解鎖狀態變為了解鎖狀態,不過這個也隻是他從小聽佛法所得,現在需要的就是依靠外力來正式鍛煉這個特殊的心境狀態。
來到前堂的三井禪那小小的年齡和個子就吸引了前來練劍的學員,所有學員看著三井禪身上穿著的衣著,也是明白了這是劍道館的新學員,可是年齡這麼小的劍道學員倒是很少見到,幾乎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三井禪。
此時練劍台上齋藤雲佑也是出現了,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然後對著眾人道“今天,我們神道無念流又迎來了一名劍道學員,他就是我的外孫,三井禪!”說著他伸出手中的劍指向了剛才眾人好奇的三井禪身上。
隨後齋藤雲佑繼續道“雖然我的外孫現在才五歲,但是經我看來,他在心境之上的修行已經遠遠的超過了現在道館內的你們,他缺少的就是基礎,所以,下麵我將會親自教導他我們劍道的東西。”
說著就示意三井禪上台來,等到三井禪走上台後,齋藤雲佑輕聲的對著自己的外孫道“我知道你是個天才,所以我不會讓你時刻把劍道放在心上,我需要你學會劍道的精髓,特彆是神道無念流的精髓,現在,舉劍!”
等到三井禪舉起劍的時候,那舉劍的姿勢就讓台下的學員們都笑出聲來,沒想到這個道館的小師弟竟然連握劍都不會,這時齋藤雲佑對著三井禪道“把你手中的劍,看作是你的籃球,剩下的,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無論是動作還是步伐。”
說著齋藤雲佑就開始揮舞起了手中的劍,霓虹的劍道九型,一本技,二三段技,掃擊技,退擊技,拔擊技,擦擊技,出端技,返技以及打落技接連出現在他的手中,而一旁的三井禪也摒棄掉了周圍的嘲笑聲,開始沉心學習起來。
等到最後他完全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之後,隻感覺周圍的環境都安靜下來,而自己外公的動作也在自己的腦海中逐漸清晰,他整個人就如同沉浸到了一個境界當中,讓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所有東西,所有動作。
然後在所有人驚奇的目光當中,三井禪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手上和腳上的動作也隨之舞動,幾乎每個動作都和方才齋藤雲佑的動作如出一轍,甚至做的更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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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到自己外孫這個樣子的齋藤雲佑也是滿意的點著頭,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外孫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並且摒棄掉了很多的思想,現在就處於一種返璞歸真的樣子。
等到三井禪完全揮舞完所有的劍技後,他漸漸的睜開了眼睛,可等到他剛想要看向自己的外公時,整個人眼前一黑就朝著身後倒去,而齋藤雲佑則是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將他一把攔住,朝著後院走去。
而在同一天,幾乎所有的劍道館都知道了神道無念流劍道出現了一個天才,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天才自此之後就沒有再練習過什麼劍道,而是將從自己外公那裡學習到的劍道融入到了自己平時的練球之中。
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的三井禪看著熟悉的天花板,他知道了自己的這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而他隻是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憶著剛才那種境界,自己就如同修佛之人一般,一花一草一世界,通透了整個世界。
並且他還發現這個境界完全能夠和自己的籃球結合到一起,這讓他不免得有些興奮,等到他下樓找到自己的外公之時,外公隻是拿出了一本神道無念流劍道的書遞給他,告訴他他已經出師了,現在他可以把心思完全放到籃球上了,這本劍譜就是以後他翻閱的東西。
等到三井禪離開這裡的時候都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而齋藤雲佑卻是望著自己外孫離去的身影,輕聲呢喃道“現在孩子,你可以放下心中的雜念了,無論是劍道還是籃球,你都要做到任何事絕對認真,絕對沉浸,這就是我們神道無念流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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