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古靈精怪的聲音在窗邊響起，屋內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側過臉看向旁邊的窗戶。
窗外，戴著小帽子的女孩帶著笑容探出頭來，眼睛中寫滿了機靈，“你們就是這麼當客卿的嗎？”
屋內，兩個男人穿著黑色袍服，桌麵上除了零散幾張信紙之外，還有萬民堂的點心，以及帶著清香的茶水。
“堂主。”鐘離點了點頭，伸手示意旁邊的座位。
胡桃故作沉重的歎了口氣，繞到旁邊的小門走了進來。
裝潢清雅精致的茶室之中，蘇洺伸手倒茶，然後從旁邊抽出一份契約遞給胡桃，“這是一筆長期的訂單。”
“哦？”胡桃鬆開指尖的小幽靈，打開信封認真看下去，一臉驚訝，“這是……愚人眾？”
蘇洺點了點頭，道“我已經和對方去總務司備份了，這份契約已經生效。”
“可是……”胡桃歪著頭，黑紅色的指甲在信紙上敲了敲，“那是不是我要經常去至冬國？”
蘇洺詫異抬眸，“去至冬國乾什麼？”
去了萬一和便宜爹娘大馬路上擦肩而過，那不得讓胡桃直呼鬨鬼？
胡桃從凳子上微微站起來，探身捏著小幽靈在蘇洺鼻尖蹭了蹭，“不用把棺槨送回去嗎？至冬國應該也有類似於葉落歸根的說法吧？”
蘇洺側頭忍著打噴嚏的衝動，無奈道，“所以你認真看契約了嗎？至冬國會定期派遣船隻迎接亡者棺槨回國。”
“是這樣啊……”胡桃捏著小幽靈又坐了回去，手掌托著腮，臉頰的嫩肉都被壓出了令人想捏的弧度。
蘇洺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垂眸，“他們在陌生的地方隕落，自然要遵照當地習俗送彆，而回到至冬之後，自然會有更盛大的儀式。”
一旁，鐘離微微挑眉，眼神閃了閃。
不知為何，總感覺蘇洺這個執行官對至冬國似乎也沒有很強的歸屬感。
胡桃抿唇歎了口氣，感慨，“我成為堂主之後，還以為我舉辦的第二個儀式就是蘇洺的呢！”
誰能想到這人有點命硬，竟然一直活著。
“所以輕策莊的那個送彆禮儀需要準備幾枚摩拉來著？”胡桃扯過一張紙用筆在上麵寫寫畫畫，突然抬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鐘離，顯然某位堂主很是相信自家會花錢的客卿。
鐘離無奈的微歎，“七枚，前幾日已經備好了，都放在箱子裡。”
退休了還得帶孩子，往生堂一代代他都不知道帶了多少屆。
一旁，蘇洺靠著椅背，眯起眼睛，“所以，陰陽交界能夠看到我的魂體嗎？”
“欸？”胡桃詫異眨眼，虎牙咬著筆杆，“你又沒死，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就算是死了的人也不一定能夠看到魂體啊。
蘇洺搓了搓戒指，輕笑，“隻是好奇當初找不到我的時候，你有沒有特意去看。”
“當然看了。”胡桃攤了攤手，一臉認真，“我還帶著香菱他們一起去找的，沒找到之後香菱還覺得是重雲的純陽之體的緣故呢！”
“重雲？”蘇洺側臉，一臉疑惑，“純陽之體可以進入那種地方嗎？”
胡桃點了點頭，認真道“當然可以啊，就是限製有些多，當初進去的時候重雲可是吃了一整天的冰棍呢！”
一旁靜靜聽著的鐘離有些無奈，捏著一片茶梗彈出去，“又沒死好奇這些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