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聲在璃月港的熱鬨夜晚之中微不可聞。
蘇洺走在鐘離身側,輕聲開口,“我明日要和天權星見麵。”
聞言,鐘離點了點頭。
知道了,不關他事。
“我可能……”蘇洺皺眉想了想,用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詞,“得談判,讓她……”
讓她被宰,被薅……
“好。”鐘離的目光掃過蘇洺,又若無其事的將目光投向兩側的攤販,試圖找點什麼好東西出來。
不用給他說,他退休了,他現在隻想記點賬來緩解多日加班不能聽戲逛街遛鳥的心情。
蘇洺歪了歪頭,“好吧。”
看來鐘離是真的不在意凝光被坑,不過也對,帝君涼了,現在這個是鐘離。
“去須彌有什麼計劃嗎?”鐘離停在路邊,彎腰仔細觀察著一旁攤位上的扇子,“扇骨的選材不對,竹骨尚未完全脫去水分,容易開裂。”
老板平白無故被挑剔一番,看到來人時卻又住嘴。
在品鑒上,這位鐘離先生可算是他們所有小販子的噩夢和美夢。
吹毛求疵,可偏偏說的沒一點錯,但是同時出手大方,就是得讓他們自己跑腿送賬單。
蘇洺看了看那把鎏金扇子,歪頭,“打算去揍無相草。”
鐘離微微一怔,茫然的回頭,“無相之草?”
“對啊。”蘇洺皺了皺眉頭,在鐘離麵前根本不需要隱瞞,“有位同僚在須彌乾壞事,我覺得我可以假裝是他,再去揍一下大賢者。”
雖然女鵝砸死了他,還讓他倒黴至極。
但是誰會苛責小女鵝呢?這波是大賢者的鍋!
鐘離……
所以須彌的大賢者招你惹你了?
無相之草也很無辜好不好?
鐘離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所以你是去打人的?”
千裡迢迢跑去打人?愚人眾的執行官這麼閒嗎?考慮納新嗎?
“也不算……”蘇洺從攤位上拿起一把黑色的扇子,眯起眼睛看著扇麵上細碎的金箔,“我要去須彌看看生意,所以最多算順路打人。”
當然,得瞞著迪盧克。
此話聽在鐘離耳中,莫名就變了味道。
看生意,等於,有錢隨便花。
鐘離點了點頭,又從桌上挑出了一把扇子,“照例,賬單送去北國銀行。”
攤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歎氣,高興賺錢了,歎氣下班後得送賬單。
“你的眼光倒是不錯。”鐘離轉身繼續朝前走,語氣淺淡,“你手中的扇子也算是不錯,扇骨堅實且韌性不低,也不會輕易開裂損壞,不過你要去須彌……”
可得注意不要被雨淋濕。
聞言,蘇洺低頭看了看,“聽說須彌蚊蟲多。”
他是買來扇蚊子的,畢竟他一個風華正茂的小夥,拿著大蒲扇扇蚊子確實不太美觀。
誰讓這不是度假小海島呢。
鐘離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蘇洺,最終卻隻能歎氣。
罷了罷了,倒黴孩子敗家就敗家,反正不是蘇洺一個人敗家。
……
“二位先生,這邊請。”
在月海亭秘書的帶領下,蘇洺衝著迪盧克點了點頭,進入月海亭的會客室之中。
迪盧克的目光掃過身旁穿著整齊的男人,心中終於鬆了口氣。
凝光的壕氣不僅僅體現在砸群玉閣,還體現在月海亭的種種布置上。
明明是璃月的中樞機構,但是其中裝潢擺設無一不是精品。
靠窗的茶桌旁,白發男人一臉懶散,毫不見外的靠著椅背翹著腿。
看到來人,災厄勾了勾唇,“我的合作夥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