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場的休息室之中,鐘離和達達利亞分彆坐在兩個單人沙發上,沉默的看著一旁正低著頭的男人。
原本被打翻的飲品弄臟的衣服已然換下,看起來像是鰍鰍集團服飾部門的新品。
炸著短小絨毛的寬鬆毛衣,用上好的霓裳花編織成細細的線,然後完全手工編織成衣服。
泛著冷色的灰卻驟然增添了暖和的感覺。
蘇洺垂著腦袋,用冰涼的毛巾捂著鼻子,心中寫滿了生無可戀。
講真的,他現在有點絕望。
以前覺得搞事情比較難,現在覺得活著本來就很難。
半晌,蘇洺鬆開毛巾。
啪嗒!
一滴鮮紅色再次落在毛巾上,蘇洺眼疾手快的抽過新毛巾,瞬間捂住鼻子。
“我剛才仔細看過了。”達達利亞坐在沙發上舒展胳膊,眯著眼睛說道“那塊地板的質量沒有任何問題。”
蘇洺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休息室的門口。
黑衣男生推門走進來,運送食物的車上綁著一個正在掙紮的盜寶團。
“嗚嗚——”
男人不停掙紮,但是身上的繩索沒有絲毫鬆動,隻能看著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男人帶著憐憫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拍了拍。
穿著黑衣的相遇之緣目不斜視,拎著加大掙紮力度的盜寶團再次離開。
“嗚嗚——”
三次啦!他被倒黴三次啦!
盜寶團男人的心理活動無人知曉,休息室再次恢複了安靜。
鐘離好奇的打量著蘇洺的動作,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力量的轉移沒有看到,哪怕是虛無縹緲的黴運被挪動,這片空間之中的力量也沒有絲毫波動。
“走吧。”蘇洺用力按了按鼻尖,遲疑著鬆開手看了看,“不流鼻血了。”
達達利亞抬起頭,湛藍眸子掃過蘇洺泛著紅色的鼻尖和下巴,“要不要處理一下傷口?”
可憐的下巴都破皮了。
“不用。”蘇洺用掌心按了按臉,又隔著嘴唇摸了摸牙齒,“我感覺我遲早能把我門牙撞掉。”
這要是能同步劇情,就他這個搞事程度,高低也得算個五星角色。
誰家金卡沒門牙啊!
蘇洺扽著毛衣領口往上拽了拽,又摸了摸已經變長不少的頭發,“如果我晚上把腦門剃光會不會好一點?”
達達利亞懶散的站起身推開休息室的門,漫不經心道“以你的運氣,剃光了可能長不出來了。”
蘇洺……
蘇洺不想說話。
“以普遍理性而言,這種情況並非不可能。”鐘離壓下唇角一抹笑意,從休息室走了出去。
夜色漸濃,摩天輪不疾不徐的沿著軌道緩緩轉動。
一行三人登上小小的觀景艙,目光透過玻璃看著外側的景色。
鐘離剛想側頭說些什麼,入眼看到的確實蘇洺炸起一根呆毛的頭頂。
視線下移,穿著灰色毛衣的男人坐在觀景艙的地麵上,臉色慘白,仔細看去,眼珠子都在打顫。
“你……”鐘離欲言又止,再次轉頭看了看距離地麵的高度,然後陷入了沉默。
講真的……還沒轉起來呢,艙門都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