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城被夜色籠罩，城市外圍的一方小院之中，頂著一黑一綠兩片葉子的蘭那羅舒展身體，呼吸著夜晚清爽的空氣。
半晌，蘇洺才懶散開口，“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到底誰拿走了我的靈魂。”
小係統沉默片刻，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你難道不擔心靈魂歸位之後，你現在的人格會被壓製嗎？】
它的宿主雖然倒黴懶散腦洞清奇，但是還是有掌控欲的，尤其是對於自身。
如果蘇洺真的無欲無求，那麼絕對不會深挖有關蘇渙的事情。
聞言，蘇洺輕笑，“我說過蘇渙即是蘇洺，又沒說蘇洺即是蘇渙，況且我又不是精神分裂，哪來的主人格次人格。”
蘇洺伸出蘿卜手戳了戳小係統，“你呢？你難道沒有感覺你的代碼運行有什麼錯漏的地方嗎？”
小係統迷茫搖頭，【沒有啊……】
“嗬……”蘇洺低低的嗤笑一聲，將白光團了團，又塞進胸腔之中，“被人賣了還數錢的傻子。”
指望係統，那還不如徹底擺爛。
“所以你是怎麼把我拚湊起來的？”蘇洺用蘿卜手搭在一起，撐著自己的腦袋，“以我的性格來說，我要是被燒死肯定是要變成鬼嚇死彆人的。”
小係統想了想，乾脆直說，【因為你是自己燒自己的，所以根本沒有變鬼的餘地，我本來湊到了一小半的靈魂，後來摩拉克斯幫你湊了點。】
蘇洺恍然般點了點頭，“怪不得我剛一睜眼他就要收我當徒弟呢，我本來就是他徒弟是吧。”
【我本來打算湊全了想想辦法讓你重新投胎的，但是那個時候發現……】小係統遲疑了一下，又從蘇洺胸口鑽出來，上下看了看蘇洺，【蘇儀夫婦的第二個孩子，隻是一個擁有軀體的傀儡，沒有靈魂，好像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新身體一樣。】
“因為在提瓦特的命運之中，蘇儀夫婦注定要有一個孩子，第一個是我，我跳出命運死了，命運又補給他們一個。”蘇洺想了想，蘿卜手在麵前的土壤上戳出幾個坑，“劇本寫了這裡有一個蘿卜，有人不按照劇本把它摘了，那麼世界就會補上一個蘿卜。”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但是你現在似乎沒有找回記憶和丟失的靈魂。】小係統晃了晃，縮在蘇洺戳出來的土坑裡。
蘇洺挑了挑眉頭，無奈道“猜的唄，又不難猜。”
“而且……”蘇洺拍了拍小係統，輕笑，“你剛才的話又讓我猜到了一些什麼東西。”
小係統？？？
“我把自己燒了的時候我還算降臨者吧……”蘇洺眼神閃了閃，懶洋洋開口，“燒死自己是因為破而後立？降臨者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並不能打破某些規則？所以我要變成提瓦特的自己人。”
“你拚湊我的靈魂，讓我收集情緒值融入提瓦特，是之前的我的囑咐對嗎？”
蘇洺雙手捧起係統，湊到眼前，輕笑著開口，“所以讓我猜猜，你維持運行的能量是什麼？”
一團白光瑟瑟發抖，努力掙紮著幻化出五官。
“是運氣。”蘇洺的指尖點在係統眉間，輕聲說道“我之前的權柄，是運氣吧？”
“將好運剝奪，留存在你的體內，維持你的運行，保證我的靈魂能夠被找回。”
小係統瞪大眼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