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生氣啦?”
派蒙擠在熒的身邊,捂著嘴巴裝作很小聲的模樣,用氣聲發問,“旅行者,水龍真的是嬌氣包嗎?”
話音落地,熒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冷氣。
她茫然的轉頭環視四周,看看坐在一旁低聲交談的蘇洺和公子,以及公子身邊坐著的好奇觀看演出的冬妮婭,又將目光挪到了自己的另一邊。
白發男人沉著臉坐的板正,雙手放在手杖之上,一雙眼睛看起來像是大海一樣帶著濃鬱的墨色。
熒偷偷看了一眼,莫名感覺那維萊特現在好像有點生氣。
但是……氣什麼啊?
氣水龍是個嬌氣包?
這個說法侮辱了楓丹的傳說?
那也不應該啊!
熒摸了摸後腦勺,戳戳蘇洺,同樣捂著嘴巴壓低聲音,“那維萊特好像生氣了?”
聞言,蘇洺側頭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掃過那維萊特白皙的側臉,突然挑了挑眉頭,“是嗎?我怎麼覺得他像是害羞了呢?”
熒???
說誰?!
熒猛地轉頭,用自己幾乎要發光的眼神盯著那維萊特,試圖尋找出一點害羞的跡象。
那維萊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沉著臉看著前方的舞台。
舞台一片昏暗,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麼東西。
不等熒想清楚,後排的喧鬨傳了過來。
幾個觀眾站在走廊中拍打著自己的裙擺,將手中的傘遞給一旁的侍者,語氣之中滿是感慨,“雨越下越大了,明明出門的時候還是晴天呢。”
“可能水龍又不開心了,回去喊兩聲吧。”
“那這也太不開心了吧?我昨天看得輕小說裡麵,那個作精都沒有這麼愛哭。”
“可能隻是悲傷?”
“是啊,悲傷的太頻繁也顯得很嬌氣嘛。”
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旋即就是嘩的一聲。
瓢潑大雨自天空傾瀉,打在歌劇院的屋頂之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熒渾身一抖,茫然的看著黑暗的舞台,“水龍哭泣的頻率堪比溫迪喝酒鐘離記賬啊。”
一旁,派蒙連連點頭,“比蘇洺以前倒黴還頻繁。”
“嘩——”
又是一聲巨大的響聲,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得到室外的大雨傾盆。
熒愣了愣,“我為什麼總有一種水龍在我身邊偷聽的感覺?說一句哭一會兒?這不得把眼睛哭腫。”
蘇洺用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熒,半晌後抬手按著熒的腦袋,在頭頂輕輕拍了拍,“彆說了,再被偷聽楓丹馬上發大水,到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