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瑪的手打開後,在她手上出現一個筆記本,本子大小能有十厘米,厚度大概有一厘米左右。
“卓瑪,這是……你從王磊身上找到的嗎?”我看著卓瑪手上的小筆記本,疑惑的問著。
卓瑪肯定的點點頭,對我輕聲說道:“小哥哥,我想你應該看一下裡麵的文字。”卓瑪說完話,便將筆記本遞給了我。
這是一個看起來非常精致的筆記本,外殼有一層塑料保護著,在筆記本封麵上還畫著一朵粉色的荷花。
我輕輕翻開這個本子,第一頁上寫著這樣的一段話:
1972年2月1日,今天的實驗又一次失敗了,所有人都處於迷茫之中,我能感覺到大家的心智都動搖了,我應該沒辦法堅持下去了。
因為這個本子非常小,一頁紙上並不能寫下多少內容,並且王磊寫的字跡非常潦草,有好幾個字,我端詳了很久才看清楚。
緊接著我又打開了第二頁,上麵依舊寫著一段簡短的話:
1972年6月21日,實驗再次重啟,我們獲得了一筆可觀的資金,這筆錢足夠支撐四年的時間,希望這一次的實驗能順利進行。
看完這兩頁,我有一些疑惑,看起來這應該就是王磊日常工作的一些記錄而已。
我抬起頭看了小卓瑪一眼,輕聲問道:“卓瑪,裡麵寫的是王磊的日常工作內容,這些東西似乎跟我們的關係並不大。”
卓瑪看著我搖了搖頭,她用手指著我手裡的筆記本,輕聲說道:“小哥哥,你從後麵看!”
我照著小卓瑪的話,從後麵翻開了這個小筆記本,在最後一頁上僅僅寫著四個字——“勢不可控”,其中控字隻寫了一個提手旁,並沒有寫另外的空字。
在這四個字的後麵,有筆記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看起來是因為太過匆忙了,或者發生了非常緊急的事情,而導致王磊沒辦法把剩下的半個字寫上,並且匆忙之間還在筆記本上留下了一道劃痕。
看見這四個字後,我的心頭一震,這應該是王磊近期寫的,她當時的處境應該非常緊急。
看見這一幕後,我急忙往前翻了一頁,在前一頁上寫著這樣一段話:
1979年1月15日,實驗再次失敗,擬態人在抵達實驗室之前,便失去了生命特征,我們需要一具活體。
看見這段話後,我內心頓時激動起來,王磊所說的擬態人,就是她們從井眼峽帶走的那一團乳白色的液體生物。
也就是次仁口中所說的全靈體,看起來王磊她們的確把那個東西帶回了北京,可惜那個全靈體在抵達北京的時候已經死掉了。
我緊接著又往前翻了一頁,在上一頁上寫著這樣一段話:
1978年11月12日,標本化驗有了結果,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對我們的實驗有了本質性的推動,再次期待前去昆侖山。
兩頁筆記上麵的內容,時間跨度整整能有三個多月,而這一段期間,正是我跟王磊交集的期間,從這些話語中可以判斷出,王磊她們一直在進行著某項實驗。
翻完這兩頁的內容,我回頭問道:“卓瑪,這裡麵的內容你都看過了嗎?”
卓瑪點點頭,繼續說道:“小哥哥,你在往前翻幾頁,王磊她們從第一次來昆侖山,目的就不是為了做地質考察,而是為了給她們的實驗尋找標本。”
我又繼續往前翻了幾頁後,發現上麵的內容基本上都是在記錄跟實驗有關的事情,或者說實驗失敗,或者說實驗有進度。
我耐著性子把小小的一本日記從頭到尾都看完了。
從大致的時間節點來看,整本日記是從1972年開始的,一直記錄到1979年,在這期間王磊所說的實驗在一點一點的進步,她們似乎即將可以突破一個非常困難的課題。
並且,在整本記錄中,有關於張文利教授出現的時間點是從1972年後半年開始的,張文利教授加入王磊她們的團隊後,給她們整個團隊帶去了很大的資源。
從點滴的記錄來看,似乎張文利教授對她們這個實驗也非常的支持,並且在1978年的時候,還是張文利教授主動提出要去昆侖山的,不難看出,張文利教授應該屬於核心層的人物。
我看完這一本小小的日記後,時間已經過了接近一個小時,抬起頭對著小卓瑪看了一眼,問道:“卓瑪,從日記上的內容來看的話,張文利和王磊似乎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了,他們在做某個實驗,並且持續了多年。”
小卓瑪肯定得對著我點點頭,輕聲說道:“小哥哥,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整本日記中,前麵記錄的過程還比較正常,自從張文利在昆侖山遇難後,後麵的內容與前麵的記錄風格完全不一樣。”
“隱約之中,我能感覺到王磊似乎被另外一些人牢牢的控製著,她做的一些事情很可能是身不由己的。”
“你不要問我為什麼,這是作為一個女人的直覺,從那些文字的字裡行間中,我能感受到王磊似乎有很大的無奈,並且她們偏離了最初的本心,應該是朝著一個不可控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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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卓瑪壓根不給我反應的機會,講完這一串話後,直接從我手裡把筆記本拿了過去,放在自己背包裡,牢牢的裝了起來。
卓瑪認真的看著我,對我說道:“小哥哥,在王磊沒有清醒之前,我想這個筆記本的事情先不要跟其他人說,我們沒辦法確保筆記本上那些東西是福還是禍,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
我非常認同小卓瑪的觀點,對著她很認真的點點頭,轉而看向了還在熟睡的王磊。
說實話,此時我看見王磊如此狼狽的模樣,多少對她有一點同情之心。
小卓瑪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理變化,她用手在我肩膀輕輕的打了一拳。警告式的說道:“小哥哥,你不要忘記塔克村那些村民,更不要忘記死去的洛桑!”
卓瑪的話讓我陷入到了回憶之中,說實話,每當想起洛桑兄弟,我的心都一陣陣的疼痛。
我清晰的記得,當時黑衣人從手心處發射出的那一道紅光,在穿透洛桑兄弟的心臟後,洛桑的臉上全都是血液,那種慘烈的場麵讓我終生難忘。
我轉回頭很肯定的對著小卓瑪點點頭,很堅定的說道:“卓瑪,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忘記洛桑的,我隻是對王磊的狀態有些不解,一切還需要等她神誌恢複之後再做詢問。”
“不論怎麼樣,我都不會對這個女人手下留情的,我沒辦法容忍我的仇人在眼前好好的活著,如果有朝一日我死去後,難以麵對九泉之下的洛桑兄弟。”
卓瑪看我說的如此真誠,她對著我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小哥哥,我們英都達版人是有仇必報的,但不能讓仇恨吞噬了我們善良的本性。”
我很讚同小卓瑪的觀點,非常正式的對著小卓瑪發誓,隻要報完洛桑和塔克村村民的仇恨,我便帶著她找個安靜的小村子,過著隱居的生活。
我這番話引起了小卓瑪的興趣,我們兩個人在接下來的時間,便開始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不知不覺中,一整個夜晚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當我倆從美好未來的暢想中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逐漸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