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胡曉燦的茅草屋,我內心極度悲傷,想到此前與胡曉燦所經曆的一切,那種油然而生的心痛感讓我很難過。
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掉下來,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掉眼淚。
難道說,在我內心深處早已經給胡曉燦留下了一個位置嗎?
旁邊的卓瑪似乎探查到我的情緒變化,她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角,低聲的詢問道:“小飛哥,不要傷心難過了,曉燦說出那番話應該是迫不得已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聽見卓瑪這番話,我內心無比的寬慰,本來我還以為小卓瑪會因為胡曉燦的事情而吃醋,眼下看來她依舊是那個心地善良且單純的小卓瑪。
我強壓著內心悲痛的感覺,衝著小卓瑪微微一笑,感慨式的講道:“再好的朋友都有離彆的時候,人生本就是分分合合嘛。”
我自以為自己說的這番話很通透,不曾想,旁邊的黑袍先生卻冷笑了兩聲,他似乎自言自語的講道:“被情緒衝昏頭腦的人,還能講出這番大道理嗎?”
聽見此話,我頓時一愣,轉頭看見了黑袍先生,此時的黑袍先生正在假裝仰望天空,高高的抬著頭,一股傲慢的樣子,我知道他這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我衝著黑袍先生笑了一聲,而後說道:“黑袍先生,難道你認為我的情緒已經影響到我的理智了嗎?”
黑袍先生並沒有直麵回答我的問題,他轉過頭對我詢問道:“張小飛,你認為現在的你還有理智嗎?”
說完此話,黑袍先生的眼角瞥向了一旁的小卓瑪,我很清楚這個眼神表達的意思,自從我與人形怪達成交易之後,或許我已經徹底走上了癲狂的道路,哪裡還有什麼理智。
我沒有理會黑袍先生,而是繼續帶著小卓瑪往前行走起來,黑袍先生緩慢的跟在我身後,他衝著我的背影低聲的說道:“胡曉燦房間裡躺著的那個男人是誰?你不覺得她跟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很異常嗎?這種細節難道你沒有發現?”
聽到黑袍先生如此說話,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我真的是被情緒衝昏了頭腦,這麼關鍵的信息我居然拋在了腦後。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胡曉燦剛才對我說的那些絕情的話,卻忘記了這件事背後真正的原因。
我急忙扭過頭對著黑袍先生疑惑的說道:“對,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信息忘掉了呢?在她的屋子裡有一個男人,從那人的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現代人,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我自己問出這番話之後,腦海瞬間回憶起所有事情的一切,突然,我的腦海裡閃現出一個極其熟悉的名字張文利。
刹那間,整個人的大腦就如同爆炸了一般,各種畫麵翻江倒海般的湧現出來。
我回想到了張文利教授第一次邀請我去昆侖山時的畫麵。
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張文利教授帶著王磊,還有宋闖與胡曉燦,他們幾個人每天都在采集昆侖山上的地質情況,並且我們在那些荒無人煙的地方留宿了許多時日。
在這個過程中,我與張文利教授漸漸的熟悉起來,他開始向我講述一些有關地質方麵的知識,每當講起這些內容的時候,他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慷慨激昂。
可是後來,我們在昆侖山那個地方發現了奇怪的藍色冰層,當藍色冰層坍塌之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而張文利教授就是因為去那個深坑中探查,所以失去了消息。
為了尋找張文利,我們組建了救援隊伍,也就是在那時候,我認識了洛桑、格桑、倉拉、次仁以及索朗大叔這些人。
經過漫長時間的尋找,我們初步判斷張文利教授應該是去世了,因為當時我們在深坑之下的地下通道裡麵,的確發現了一些人類的骨頭。
我很清楚,單憑一兩根人類的骨頭根本無法判斷死去的人就是張文利教授,所以張文利教授的死亡也一直成了一個謎團,隻不過,我們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張文利教授已經死掉了。
畢竟從張文利教授失蹤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一個人在昆侖山這種凶險的地方是難以生存的,死亡應該是唯一的答案。
回想到此前種種的一切,我腦海裡一下子清晰了起來,又聯想到躺在胡曉燦床上的那個男人,刹那之間,我基本上已經清楚了,那個人正是張文利教授,也正是胡曉燦的親生父親。
此時此刻,我的大腦中一陣一陣嗡嗡聲,感覺整個人就好像要爆炸了一樣,這麼關鍵的信息居然被我忽略了。
如果說,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真的是張文利教授的話,那很明顯,張文利教授應該並沒有死亡,但是他似乎也並沒有清醒,如同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
那麼胡曉燦是怎麼來到這個茅草屋的呢?又是怎麼與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張文利相見的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大師伯的引路。
聯想到這一層的時候,我整個人瞬間通透了起來,胡曉燦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恐怕與他的父親張文利有很大的關係,大師伯手中所捏著的籌碼就是張文利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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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胡曉燦作為張文利的親生女兒,她為了救自己的父親,可以做出一切違背自身意願的行為,她與我翻臉,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媽的,腦子裡的思路一下子被打通了,我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廢物,還總覺得自己已經得道,覺得自己很厲害,結果呢?全是一坨狗屎,這麼明顯的事情我都沒看出來,真的可以去死了!
我用力的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個耳光,我讓自己清醒一些,臉上傳來的劇痛讓我的大腦更加清醒了,但一個耳光似乎還不夠,我應該為自己的錯誤承擔代價,我又接著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我還想在第四個耳光的時候,卻被小卓瑪一把拉住了,她一臉驚恐的望著我,語氣有些害怕的說道:“小哥哥,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自己打自己?你不要嚇我。”
看著小卓瑪那雙天真的眼睛,我輕輕的對她安撫道:“卓瑪,我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失望,我要把自己打醒一些,再也不能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