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寧,那個林玉瓚的女兒?”冷夢綰訝然道。
小以寧:果然還沒死心。
喜鵲連忙瞅向小孩,見她表情未變,心鬆了下,又不由埋怨起冷夢綰,如此不知羞,日日喊男子名,還是有婦之夫。
冷夢綰的眼神在小以寧的臉上慢慢聚集又發散,怔愣許久,不知何處的記憶湧上心頭。
“這小娃就該在降生之時溺死,你看那瓚小子把她護的跟眼珠子似的,還時不時背著她去鎮上抓藥吃,白瞎銀錢。”
“可不是,孝期出生的孩子哪能留,指不定福順兩口子就是被她克死的。”
“娘,當時晴姐兒還在娘胎裡呢。”隻聽她弱弱的說道,下一刻她便被踹倒在地,耳光不停的落到臉上。
“死丫頭片子,還敢頂嘴。”
“哎呀,長智家的,這白日裡可彆打孩子,族老看見可要說你了。”旁人假惺惺的勸道。
“這丫頭簡直翻了天了,前幾年還鬨著要去女學,也不瞧瞧自己有沒有那小姐命,你弟我都不想送還會送你?”
“娘,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各位嬸嬸在此洗衣啊!”這時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身上的疼痛也停了下來。
“喲,林童生可是剛從鎮上回來?”
林玉瓚點點頭“剛回來,不過家裡繁忙,抽不出手給我家晴姐兒熬藥,便想著找人幫忙。”
“這有何難,我家阿香就能幫你,快去,給我放機靈點。”
阿香被推了出來,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一道陰影落下,她便被一雙好看的手扶起。
婉娘彎彎眼角“走吧,阿香妹妹。”
林玉瓚淡淡瞥了她一眼,提了提背簍轉身離去,嘴裡還念叨著“晴姐兒,家馬上就到了,乖,莫鬨。”
小以寧狐疑的看著冷夢綰,這人發愣也太久了,該不會燒傻了吧。
喜鵲見主子久久不肯張嘴,尷尬的將碗放到一邊,對小以寧道“林小姐,勞煩您看一會兒我家姑娘,我要去壽藥房重新抓藥,剛才那藥,我手笨打翻了。”
小以寧點點頭,沒人在更容易套話,她樂意至極。
輕微的關門聲讓冷夢綰的目光終於重新聚集,她盯著小以寧的臉冷笑道“沒想到你當初如此病弱,竟能安然存活到現在。”
小以寧心裡咯噔一下,緊盯著女主,下一刻她的手腕便被牢牢抓住,腕部滾燙,此人分明已經燒的不輕。
“苟活又如何,還不是要死。不止是你,你娘,還有你的族人都難以幸免,就你爹僥幸存活。”冷夢綰的眼神流離,又不知看向了何處,開始喃喃自語。
“正是林族的覆滅,將林玉瓚推到盛武帝的對立麵,從而讓他輔助晟景戰,助其一步步登上皇帝的寶座。”
“可惜了,晟景戰登位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他。”
小以寧目光閃爍,沒有搭話,由著她講下去。
“這裡全員惡人,盛武帝壓榨臣子家財,逼的他們貪贓枉法,晟景戰日夜籌謀篡位,不顧民怨,林玉瓚就是他手裡的刀,不分青紅皂白,指誰殺誰,王誠滿口假仁假義,欺騙百姓擁戴虞王。錢行奸詐小人,引誘納蘭世家的姐弟與之苟合,從而得到納蘭世家的助力登到高位……”
冷夢綰絮絮叨叨說了許久,久到小以寧終於搞清楚此人是怎麼回事,她快速看向門口,見房門還無動靜,便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說彆人惡人,你還不是如此,燒光城南一條街,燒死無數人。”
冷夢綰嘴巴驀地一頓,又開口道“你懂什麼,我隻是做了晟景戰會做的事,如果不是我,死的人更多,而且他們早晚都會死。”
小以寧:……,你這樣拉踩男主洗白,未免也太牽強了吧。
冷夢綰有些撐不住,頭無力的歪在木枕上,手也鬆了些。
小以寧立馬縮手,見女主似要睡去,又連忙問道“安平郡主真的會和親嗎?”
冷夢綰勉強睜開眼睛“你信?不必可憐她,這裡不過是書裡的世界,若是我沒有記錯五個月後胡人進攻,此仗打了兩年之久,陳家軍死傷殆儘,無人再能勝北城將軍一職,還是晟景戰使計將他們趕走,賠了10座城池,這安平郡主就是晟景戰獻於蒙古國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