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瓚不知道女兒的想法,不然小以寧的腦袋瓜子又得挨一下。
“婉娘,睡吧,仔細眼睛。”林玉瓚挑起簾子無奈說道,他看向床上,小以寧已經撅著屁股打起了小呼嚕。
“……”這是什麼睡姿,難不成是豬精附身。
婉娘忙不迭的收起針線,笑道“夫君讀完了。”
“以後不必等我。”林玉瓚心疼的看著她,婉娘15歲就跟了他,日子不好過,身子也是日漸消瘦,虧的不行。
“哪有妻子不等丈夫就入寢的。”婉娘紅著臉回道。
林玉瓚在妻子臉上留戀了一會兒,又囑咐了一句就回自己屋,他看著燈光熄滅暗歎,若是早三年前回來就是另外一副場景了,父母還在,自己說不定也考上舉人,家裡蒸蒸日上,哪像現在帶著荒涼,偌大的院子才3個人住。
林玉瓚的父親是老幺,剛一成婚就被父母分了出去。雖說父母在不分家,但也有個例,林父就是,因沒有遵父母之命娶了逃難來的林母。兒媳婦不是自己滿意的,孫媳婦也不是自己滿意的,所以他們家與祖父母並不熱絡,住的也離祖父母遠,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聚一下,平時在村裡遇見也隻是微微打個招呼罷了。
家裡無大人導致有些事並不懂,前世林玉瓚年少時充滿著讀書人的迂腐與清高,對著妻子也是立了多般規矩,寧可讓妻子和孩子苦點也不讓人詬病,成日裡的清湯寡水,熬垮了全家人的身子。可以說孩子和妻子的接連去世,和他也有不少的關係。
不過還好他現在回來了,以前犯過的錯不會再犯。
林玉瓚是個傳統的古代人但後麵遇到的人和事,也漸漸讓他經叛離道,重活一世他並不打算守那些勞子規矩。但婉娘不行,她容易多思多想,不能讓她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夜深人靜,隻剩下一道道歎息聲。
“銀錢歸我管?”婉娘拿著裝錢的匣子愣住,自公婆去世後,家裡的銀錢都是夫君收著,倒不是他不給,而是婉娘自己提出來的。當時她才嫁入月餘,公婆就遇了大難,本來夫君還要去府城考秀才,也耽擱了下來。她出嫁之前還被母親叮囑過,男子外頭有往來千萬不能在銀錢上克扣,不然會被同窗瞧不起等等等等。
林玉瓚點頭“都是婦人把銀錢,婉娘就擔待點管著,為夫若是要用再問娘子要。”
小以寧在地上一直蹦噠,這可是大事,有多少錢就意味著她以後要過什麼樣的日子。可惜她看不見啊,小以寧抱著自己母親的大腿,想讓她給自己看看匣子。
她還小,不懂事,可以看的。
“晴姐兒身子要補,你給她買的好點的吃食讓李嫂做給她吃,你也跟著吃點。”林玉瓚囑咐道。“不必念著我,我在族學吃的好,你們在家也得好好吃,晴姐兒的身子不能拖。”
婉娘點點頭,看著女兒渴望財迷)的眼神,笑著將她抱起。小以寧如願看到了匣子,可惜它關上了。
為什麼要關上,為什麼我沒有透視眼。
兩個大人沒有管這個兩歲稚兒抱著匣子流口水的樣子。不過家裡中午有外人來幫忙,婉娘還是無情的拿走匣子準備藏起來。
“娘親,糖,糖。”小以寧抱著她的腿不肯撒手,管家大權都拿過來了,不應該慶祝一下嗎。
“晴姐兒,家裡沒糖,等賣貨郎來了,娘給你買點。”婉娘無奈,她還要藏錢呢。
“晴姐兒自己買,娘上次沒買。”小以寧伸手。
“你這孩子……”
“我還要買肉吃,堂哥吃肉,晴姐兒也吃。”
“這可說不得,你爹聽見了會罵你的。”婉娘連忙捂住女兒的嘴輕聲說道,夫君還在廚房煮早食,聽見了又得講大道理。
以前女兒鬨的要吃肉,就被夫君嚴厲教訓了一頓,當時女兒還不到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