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林家村,林是大姓,隻有依稀幾戶是外姓人。牧童吹著牧笛趕著耕牛來到一家農家小院前高喊道“林先生,您的柴火我帶來了。”
“吱呀”院門打開,從裡走出一個穿著半新的藍青色直綴的書生,他從寬大的衣袖裡掏出一文錢說道“有勞。”
“林先生說的客氣話,我家狗娃還托您照顧呢。”阿大扛起柴火,憨憨的接過錢,就將柴火放到院裡的角落碼好。
這時屋裡傳出一道女娃的聲音“爹,娘呢。”
書生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還沒應聲,就聽見踏踏踏的腳步聲,緊接著右腿一緊,一個兩歲大小的女童抱著他的腿,可憐兮兮的抬頭“爹,娘呢?”
林玉瓚看著自家女兒光著的腳丫,眼角跳了下,可見的怒氣從眼底升起“晴姐兒,你的鞋呢?”
林以寧看著自己的腳丫,不好意思的往回縮了縮,後又理直氣壯的說道“娘不在爹不在,沒人給晴姐兒穿。”
林玉瓚差點氣的倒仰,今日村裡有事,他將婉娘勸去娘家過一日,沒想到大的走了,小的卻鬨騰的不去,非要和他一塊,還說什麼,不讓爹爹覺得孤單可憐。
是看他可憐嗎?分明就是想湊熱鬨。
隻有傻乎乎的婉娘才信了,當即感動的和他父女兩道了彆。
真是慈母多敗兒,留下給他添了亂。
林玉瓚提起這個不到三尺的小兒,還記得有外人,露出得體的笑,送出狗娃和狗娃他爹。
“晴姐兒,等你身體徹底好了,一定要來私塾,我給你摘狗尾巴玩。”狗娃坐在耕牛身上和晴姐兒道彆。
“爹帶我去,我就來玩兒。”林以寧這時候還不忘給她的便宜爹爹挖坑。
對,林玉瓚是她的便宜爹爹,而婉娘是她的便宜娘親,而她是來自21世紀的倒黴蛋林以寧。
說起來她倒黴是真的倒黴,因為她住的附近道路要重新鋪線,所以地麵上挖了好多坑。其實挖坑也沒啥,隻要有警示裝置,她絕對會繞路的。
結果她來到這裡那一晚,哪個缺德鬼將警示牌給拿了,還好死不死的那裡有個沒蓋的窨井。然後她這個冤死鬼就穿過來了,附身在這個和她一樣倒黴高燒驚厥去世的孩童身上。
小名晴姐兒,大名林以寧,和她前世的名字一樣。
不過當時來的狀況不太好,因為她的便宜爹爹正好聲好氣的和她的便宜娘親商量埋了她,畢竟當時她已經斷氣,回天乏術了。
男子終究比女子心硬,對親生骨肉也一樣,死了就埋。當時她能成功附身,估計也是她這個身體的母親不願接受現實,一聲聲呼喚著晴姐兒,把她這個孤魂野鬼給招過來的。
“夫君,你看晴姐兒沒死,她有氣了,她真的有氣了。”婉娘抱著臉色蒼白的小娃喜極而泣。
迷迷糊糊的林以寧忘了當時林玉瓚說了什麼話,隻記得他那震驚的眼神,從難以接受到接受現實般的跑出去找大夫。
小樣,沒想到你女兒命不該絕又活了吧,還說要將她埋到後山腰去看風景,那個地方自己留著吧。
林以寧得意洋洋的想著,不過她是真的冷啊,隻能緊緊貼著便宜母親不撒手。
“晴姐兒莫怕,娘在呢。”婉娘聽著女兒的聲音,終於從聲嘶力竭中喚回了神智,輕聲細語安撫著林以寧。
林以寧心想∶我的到來,挽救了一個因失女之痛即將瘋癲的女人,功德加一,嘿嘿嘿。
林玉瓚看著傻笑的林以寧,忍不住在她腦袋上敲了一擊“下來,病剛好莫要赤腳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