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開始去了解抑鬱症這個群體,也在爸媽的支持下來到了抑鬱症患者的專屬醫院來做了誌願者。
他每周周末都會過來,陪著這些抑鬱症患者說話,玩笑,吃飯等。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田愛愛,說不準是欣喜更多一點,還是心疼更多一點。
自從裴從安了解了抑鬱症這個群體後,他突然就理解了田愛愛當初在學校的懦弱。
她寫的那些東西他看了,其實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情書,甚至在那上麵他的名字出現幾率屈指可數,更多的是他的父母。
他一直都覺得那件事情是一個誤會,後麵結合知道田愛愛是生病,他更心疼那個成績很好卻一直都很自卑的女孩了。
她隻是病了,不是她的錯……
田愛愛慌亂的想要錯開和裴從安的眼神接觸,可是因為她的雙腿使不上力氣,她挪動了幾下,輪椅都紋絲不動。
謝雋潔在聽到裴從安是這裡的誌願者後,就沒在激動了,她知道這個醫院每天都會有誌願者過來。
誌願者手腕上統一係著的紅繩,裴從安也是有的。
裴從安把目光從田愛愛的臉上移開,轉頭看向長椅上坐著的謝雋潔問道:“阿姨,我可以推她去走走嗎?”
謝雋潔對裴從安一點印象都沒有,隻以為是誌願者想要陪伴病人,自然欣喜的點頭。
田愛愛卻在這個時候倔強的用她那沙啞如砂紙一般的嗓子開口拒絕:“不……要……”
可是顯然這句話沒什麼用,因為裴從安已經推著她離開了。
悅耳的聲音從頭頂傳進田愛愛的耳朵:“你不想見到我嗎?”
田愛愛沒有說話,實際上,她已經半年多沒有說過一個字了,今天也是嘗試了許久,才說出了不要那個兩個字。
裴從安沒管田愛愛回答不回答,繼續道:“當初我聽到你跳樓的消息,還挺愧疚的,我一直以為你……”
後麵的話,裴從安沒說。
他繼續推著田愛愛,一直到走進一片花田才停下。
他把輪椅放在花田旁,自己則是走到田愛愛麵前再次蹲下平視著她,一字一句的問道:“你還好嗎?”
田愛愛嘴唇囁嚅,卻沒張開。
裴從安從一旁的花田上摘下一朵粉色的花朵,放進田愛愛的手心裡。
“你喜歡花嗎?
我覺得你應該喜歡。
它很像你。”
裴從安繼續說著,“當初的事情,不是你的錯,你無需有任何自責,我也沒怪過你。
你剛剛不想見我,是因為覺得愧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