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淳和夏桉被送走後,杜老夫人擔憂地進了屋。
“老爺,如何了?”
管事正用輪椅將杜大人移到床榻上。
他有些高興地回道:“老夫人,那夏三姑娘說,老爺的病她能治!”
杜老夫人一驚:“她能治?她,不會是在說大話吧?或者,他們會不會真的有什麼算計?”
杜尚書道:“你不要胡亂猜忌,夏光淳不是那等人。再說了,”腰上傳來鑽心的刺痛,他難過地擰了一下眉,“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還用的著人來算計嗎?”
若是他們有心搶他的尚書之職,隻要老老實實等著他病死便是。
又何必多此一舉。
杜老夫人想了想,呢喃道:“倒也是這麼個理兒。”
管事的道:“老奴覺得,夏姑娘也不像是不靠譜的人,她對老爺的病情,看著挺有信心的。她今日就回去做藥膏去了,說明日就給老爺送來。老爺的身子終於又有希望了。”
杜老夫人還是有些疑慮:“那就看看,明天她拿來的藥,到底是否管用吧。”
出了尚書府,夏桉和夏光淳直接乘車去了寶藥閣,買製作藥膏需要的藥材。
叢郎中不在。
石竹在。
見夏桉進來,他謙和地道:“夏姑娘今日要什麼?”
夏桉嫻熟地跟他報了一串藥名和藥量。
夏光淳偏頭看著夏桉,目光裡流露出欣賞之色。
夏桉不知不覺間,竟已經長成如此獨當一麵的姑娘了。
若是她的藥真的能管用,杜尚書很快就可以歸朝。他也不用如此緊張工部下一步的變革。
他現在並不急著坐上尚書之位,無奈工部最近人心惶惶,他才跟著有些著急。
若是杜尚書能夠早日回來主持大局,他覺得現下安心做一個工部侍郎也挺好。
其次,他實在容忍不了自己輸給蔡廣林的那些卑劣的手段。
如此這般,他便無法得逞,
取了藥,回了府,夏桉和父親道彆,直接回雲芷閣製作藥膏。
夏光淳想了想,這些日子他忙忙碌碌,都沒有怎麼顧得上母親,今日事情有了緩頭,他想去找母親坐一坐,喝喝茶。
那邊,夏媛倉皇下了趙幽的遊船,幾乎是落荒回了府。
她沒有回灩芳閣,而是一路心神錯亂地來到了瓊棲院。
進門後,魏氏見她一副丟了魂的模樣,道:“不過是陪南宮氏喝了頓茶,你至於如此模樣?”
今日綠幺跟著去了,但上船時,被要求留在了岸邊。
可夏媛下船時她才知道,原來約夏媛見麵的,是趙幽。
“夫人,喝茶的帖子,其實趙世子下的,約姑娘見麵的人,也是他。”
魏氏心裡麵一咯噔。
“什麼?趙幽?”
她看向夏媛,“你今日,見了趙幽?”
夏媛眼神渾濁,她怔怔地望著魏氏,眸中流露出絕望之色:“母親,趙幽我真的不能嫁!”
魏氏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時間,趙幽竟會約著夏媛出去見麵。
她趕忙起身走到夏媛麵前,從上到下打量她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