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大概猜出此人是誰了。
夏桉淡聲道:“琥珀留下,喜鵲和小五先出去。”
喜鵲有些納悶地帶著小五走出屋門,在外麵將門合上。
張馬夫帶著哭腔道:“三姑娘,綠幺都跟我說了,那天夜裡,是你救下了她,不然,她恐怕早就……姑娘,我叫張石,綠幺此前腹中的胎兒便是我的。”
琥珀驚得瞪圓了眼睛。
夏桉眸光凜了凜,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此人就是和綠幺相好的人。
張石繼續道:“姑娘,您可否再救綠幺一次,綠幺今日晨間,”他喉中梗痛,幾欲說不說話,“今日晨間,她被二姑娘,砍去了一根手指。再這樣下去,她會沒命的。”
夏桉攥了攥拳頭。
這個夏媛,真是混蛋。
這是沒東西可砸,便開始拿人來出氣了。
不得不說,她和趙幽,還真是臭味相投地般配。
張石此時眼淚已經奪出眼眶:“三姑娘,綠幺說了,您是個通達明事理的主子。我知道我們觸犯了家規,沒臉麵對您,但是我們已經在商量著要一起贖身離開夏府了。如今,下人隻能求您了。求求您,救救綠幺吧。”
夏桉聲音清冷對他道:“你先起來吧。”
張石滿臉淚痕,跪著沒有動彈。
“姑娘,隻要您能救下綠幺,往後張石為您做牛做馬,自義不容辭。”
夏桉道:“你言重了。我就算想出法子,也是不光是為了綠幺。灩芳閣有一院子的婢子,遭殃的恐怕也不止綠幺一人。你先起來。這件事,我會想想看。”
張石緩緩抬頭,起身站了起來。
夏桉道:“這件事情我了解了,這裡你不宜久留,先回去吧。”
張石也知道自己善闖雲芷閣很不合禮數。
夏桉沒有閉門不見已是寬容。
如今,他該求的也求了,確實不能再久留了。
他鄭重朝夏桉躬身施禮:“那就拜托姑娘了。”
送走了張石,琥珀歎了口氣:“真是作孽,二姑娘到底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夏桉眸子沉沉,心裡很是憤慨。她本來還想看著夏媛被多關些日子,多難過段時間。如今看來,她不能一直旁觀了。
這人實在太惡毒,那些婢子總是無辜的。
天清氣朗,風和日麗,早春的風都顯得柔軟了許多。
灩芳閣內,下人們卻都如凜寒冬,個個都瑟瑟發抖。
夏媛此時正將一個婢子的頭,不停地塞進院子裡的水缸內。
那婢子越是掙紮,她下手就越是狠厲。
從早晨開始,這已經是她折磨的第四個下人了。
清晨的時候,綠幺還被砍斷了一根手指。
而眼前這個婢女,她再這麼繼續下去,定是活不成了。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生怕自己會是下一個。
就在此時,夏桉來到了灩芳閣的門口。
她對著門口的守衛道:“我熬了些養生茶,想進去探望二姐姐。”
護衛麵麵相覷,都沒有說話。
夏桉道:“母親隻說不讓二姐姐離開灩芳閣,可沒有不準來人探望。你們最好讓我進去,否則,”夏桉順著門縫朝裡麵看了一眼。
“恐要出人命了。”
這兩個護衛其實心裡也苦不堪言。
頭幾日也就算了,她折騰來折騰去,也不過就是損傷些財物。
反正夫人有錢,也不在乎這些。
今日倒好,這二姑娘居然朝人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