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我故意從她那裡路過,你猜她在乾什麼?她在唱曲兒。守衛的說,她在簷下唱了半天的曲了,唱得他們不得不將耳朵用棉團塞了起來。嘖嘖,守門也是個苦差事。”
夏桉想到了,就夏媛那個性子,怎麼可能容忍被關起來。
她必是要折騰地。
她現在的心裡,一定對魏氏充滿了怨恨。
她折騰,她鬨,無非是想魏氏重視她,將她這個女兒放在眼裡。
隻可惜,魏氏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夏舒緯的婚事上。她不鬨還好,她越鬨,隻會越令魏氏心裡不安,就更不會放她出來了。
她自己不懂。可以用來拿捏魏氏的,從來就不是她們之間的母女情份。
而是其他魏氏緊張的東西。
不過,夏桉倒是樂得看夏媛如此鬨。
她越是不高興,她就越是覺得心裡得勁。
夏舒寒道:“我聽她唱地,比起醉雲樓的芸芸可差得遠了,就這還自詡是京城三大才女呢,丟人。”
蘇氏見他們倆聊得隱晦,道:“你們兩個,在我這裡說說就罷了,不要在外人麵前嚼二姑娘的舌根。”
夏媛的事情她聽說了一些,說是燒尾宴當天,她突然被魏氏給關了起來。
其中緣由,外人竟是無人知曉。
可不管怎麽樣,那都是他們主屋的事情,與他們一房沒什麼乾係。
他們最好議論也不要議論,免得落人口舌。
夏桉理解蘇氏的擔憂,她提醒夏舒寒道:“自己在心裡偷著樂就好。”
蘇氏不悅地覷了她一眼。
夏桉挽著起蘇氏的胳膊笑笑:“娘,我餓了,咱們用膳吧。”
用了膳,如雲為他們沏了茶。
母子三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房了。
瓊棲閣。
薑嬤嬤對魏氏道:“夫人,二姑娘可怎麼辦才好,聽說這時辰了還在簷下唱曲兒呢,嗓子都唱啞了。”
魏氏不悅地擰了擰眉。
“她這一天天的,花樣怎麼這麼多?”
那日夏媛差點壞了她的大事,她就想將她關一關,以示懲戒。
可這幾天下來,她不僅沒有消停,反而一日比一日能折騰。
從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閨女還有這樣的能耐。
她看向薑嬤嬤:“你說,是不是我這些年將她慣壞了?”
薑嬤嬤寬慰她:“誰家的嫡女不是千嬌百寵地養著,夫人又有什麼錯?”
“也是,我將她養得嬌貴些有什麼不對?隻是,總不能讓她肆意妄為,連我這個母親都不放在眼裡。她鬨便讓她鬨吧。總有她鬨累的時候,此時跟她講道理也講不通。”
薑嬤嬤也知道夏媛的脾氣,附和著道:“也隻能先這樣了。”
魏氏想起今日夏桉在禧壽堂說的話,唇角浮起譏諷的弧度:“夏桉那個賤蹄子,竟要在泗水街開酒館,且不說她能不能經營好,她可知要開一間酒館,需要投入多少銀子?我記得我們去年開的那家,一共投資了二百兩銀子吧?二百兩誒,她長這麼大,見都沒見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