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壺茶,聽了一段故事,她們便坐車回了府。
琥珀和喜鵲很看不懂夏桉為何這兩日和夏媛走得這樣近。
尤其是喜鵲,她知道夏媛對夏桉心裡沒有存什麼好心思。
夏桉回了屋,喜鵲為她更衣時,道:“姑娘,您以後還是不要和二姑娘走得如此近,我總覺得心裡很不安。”
琥珀也道:“就是,今日明明姑娘穿那件雲白色的祥緞錦裙更好看,二姑娘卻非要給你買這件靛藍色的。一看就是不想姑娘穿得比她好看。”
夏桉脫了披風,又脫了外衣,身上一下子鬆快許多。
她自在地坐到了軟榻,剝了顆鬆子放進嘴裡,不甚在意道:“放心吧,與二姐姐接觸,隻是暫時的。我們倆不會一直這樣。”
琥珀道:“可我見都是姑娘你主動要與二姑娘親近,你說這些年,她何時拿你當親妹妹看待過,姑娘還是不要白費感情才好。”
夏桉笑笑,兀自淺聲道:“不會白費的,應該,已經有效果了。”
夏媛親自出手算計她,是早晚的事。
與其等著夏媛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手段,不如她主動些,將自己心裡的軟處告訴她。
恰好不久府裡的宴會上,有一樁事,可以讓她借題發揮。
當然,事情的走向,她會牢牢攥在自己的手裡。
正月二十這天,歐陽先生結束了南下遊學之行,一早帶著夏舒緯一行人入了京城。他們並沒有先回府,而是直接入宮跟皇上複命,
聽到董管家的通報,魏氏心裡十分高興。
一邊在屋裡走來走去,一邊問薑嬤嬤。
“靜楓院裡一切可準備妥當了?”
“妥當妥當,屋子裡該備的都備了。”
“寢居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床上被褥都換了新的,簾帳也是新做的。”
“緯哥兒的衣物備好了嗎?”
“備好了,也都做了新的。”
“書房呢,緯哥兒總喜歡在書房待著,書房也不能出紕漏。”
薑嬤嬤安撫她道:“放心吧夫人,這些事情您都交代過好幾遍了,老奴一樣也不敢落下。夫人你不要太緊張,大公子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能不緊張嗎?緯哥兒在外奔波多半年。也不知瘦了沒有,有沒有吃苦頭。哎呦,一想到他漂泊在外這麼久,我這心裡就覺得心酸。”
薑嬤嬤道:“老奴理解你的心情,這不馬上就能見著了嗎?”
“對了,夫人,我托人打聽了,歐陽先生的兒媳歐陽夫人,是個頂清高的人,要請她來參加府裡的宴會,可能得花些心思。”
“打聽打聽她喜好什麼,不管花多少心思,一定得讓她接了我們的帖子。”
薑嬤嬤應聲:“是。”
半下午,守在宮門外的小廝快馬回來通報:“大公子回來了,大公子馬上就回府了,是宮裡的馬車送大公子回來的。”
夏府大門口,夏老夫人伴著魏氏和蘇氏兩房人齊齊候在門口,看向街尾的方向。
一架宮裡的馬車出現在了巷子口,引來路人的側目。
魏氏臉上容光煥發。
聖上居然讓宮裡的馬車送她兒子回來,真是太有排麵了。
馬車在夏府門口穩穩停下。
一個宮人上前撩開了簾子,一襲藍色素袍的男子自車內躬身而出,挺拔俊雅,氣質淡然高華。
正是夏府嫡長子,夏舒緯。
夏舒緯下車後,麵色端肅地朝夏老夫人躬身一拜:“孫子見過祖母。”
夏老夫人滿臉笑容地道:“好好好,回來就好,一路上可還順利?”
夏舒緯回道:“順利,謝祖母掛念。”
然後,他又對著魏氏躬身施了一禮:“兒子見過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