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閣樓的構造她十分清楚,兩個屋子之間在露台說話,是能互相聽到的。
也就是說,她蔡護兒剛才所說的話,很可能都被他們聽到了。
今日她跟蔡護兒說得每一句話,都十分露骨。
女子們私聊也就罷了,被男子聽到,實在是有些過火了。
完了,她雖不在乎盛枷如何想她,卻還是想要些麵子的。
她木木地朝盛枷福了福:“好巧,在這裡又遇見了大人。”
盛枷還是和往常一樣,冰雕一樣的臉上一點反應也無,表情淡漠看了她一秒,又一秒,再一秒。
夏桉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想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須臾,盛枷收回視線,緩步踏下了樓梯。
夏桉略顯拘謹地垂眸也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此刻,心裡還是抱了一絲僥幸:他們許是剛來,沒聽到什麼。
那盛枷臉上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
這時,程鴿走上前笑著道:“的確好巧,夏姑娘也在這裡小憩?”
夏桉趕忙又頷首福了福:“程大人,我們來這裡,躲躲風。”
“躲風?這的確是個好地方,且,視線也好。”
什麼叫視線好?
她隨即問道:“不知大人,是何時來的這閣樓?”
程鴿滿麵笑容地直言道:“姑娘來之前,我們便已經到了。”
眼神裡還透著股看了場好戲的古怪。
夏桉僵了,程鴿還真是一點都不委婉,意思就是她和護兒的話,他們一字不落地都聽到了。
本來夏桉心裡,對上次當著盛枷的麵燒鞭子,還有些發怵,不知他會不會像喜鵲說得那樣回頭找自己麻煩。
現在看來,他大概並沒有將那件事放在心上,如今卻躲在隔壁偷聽去她露骨的言辭。
夏桉心裡窘得想流淚,他還不如找她些麻煩好。
蔡護兒見盛枷程鴿都下了樓,才尷尬地拽著夏桉的手臂道:“桉桉,怎麼辦,我們的話他們一定都聽到了,他們到下麵說出去怎麽辦?”
“他是盛枷。”夏桉盯著樓梯口訥訥道。
“啊?什麼?你是說那個大理寺的煞神盛枷?”
“嗯。”
蔡護兒捂住嘴:“他怎麼在這?”
“不清楚,所以倒不必擔心我們的話被說出去了。”
盛枷有八卦心但肯定沒有八卦嘴,不過是在心裡將她們嘲笑一番罷了。
不過是以後見了他,自己顯得更矮一截罷了。
夏桉不動聲色歎了口氣。
沒什麼大不了。
程鴿隨盛枷出了大門,暗笑著問道:“大人是故意跟夏三姑娘碰上的吧?”
怎麼人家一要走,他原本在太師椅上躺得好好的,突然就起身要回到宴席上,還在樓梯口與那兩個姑娘碰個正著。
盛枷負手而行,沒有說話。
“大人,我猜你也好奇夏三姑娘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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