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問喜鵲:“蝴蝶呢?”
“對了,蝴蝶受傷了,今晨讓我替她請假。”
受傷了?
“傷在何處?”
“膝蓋,說是昨晚起夜回房時,為了抄近路爬牆,結果從牆上摔了下來。將膝蓋摔壞了。不過我偷偷看了一眼,她那傷摔得極為奇怪,按理說從牆上跌落到地上,隻可能摔傷一隻膝蓋,且就算傷了骨頭,也不會流太多血。可她卻是傷了兩個膝蓋,且兩個膝蓋都鮮血淋淋的。
起先我懷疑,她是不是挨了誰的欺負,她卻罵我多管閒事。我說要不要帶她去找個郎中瞧瞧,她卻說不必,她自己有藥。”
聽著喜鵲的描述,夏桉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昨日夏老夫人在她的醫治下,已經能夠下地走路。這件事,恐怕令魏氏娘倆十分地不快。
夏媛有個歹毒的習慣,每每心情不悅,便會用下人撒氣。
蝴蝶這些日子在她身邊,應該沒有給夏媛提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夏媛昨日便理所當然將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兩個膝蓋血肉模糊,八成是跪了搓衣板外加尖利的瓷片。
嘖嘖,她這個嫡姐真是殘忍。
越想越覺地,夏媛和趙幽,簡直是絕配。
不過依照以往的經驗,若是這個人還有利用價值,夏媛事後會不吝地再給她些甜頭。
所以,蝴蝶即使受了這麼殘忍的懲罰,怕也還是會對夏媛死心塌地。
夏桉淡聲道:“那這紅包,先放我這吧,待她傷好了,我親自給她。你讓她好好養傷,不必急著起來乾活。”
喜鵲道:“行,奴婢回去就轉告她。”
清早忙完了手裡的活計,喜鵲便牽著琥珀,直奔大廚房的方向。
這個時候,張媽媽八成正在大廚房打秋風。
果然,張媽媽正在大廚房蹭吃昨天剩下的年夜飯,左一口魚肉,右一口雞腿,吃得滿嘴是油。
正吃得起勁,突然感覺一股陰風正朝廚房的方向刮來。
她抬頭看去,果然,喜鵲那個臭丫頭正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她心頭一震,連忙擎著手裡的雞腿準備開溜。
喜鵲大聲遠遠喊住她:“張媽媽,你往哪走啊?”
琥珀也道:“就是,張媽媽,同在一個府裡做事,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啊。”
張媽媽嘴裡咬著雞腿,有些難堪地頓住腳步。
廚房裡裡外的下人瞬間想起二人此前打賭的事,紛紛饒有興味地圍了上來。
“我記得,張媽媽之前跟喜鵲打賭,說三姑娘若是能將老夫人的腿治好,就喝了廚房的泔水。”
“是啊,你說誰能想到,三姑娘竟真的將老夫人的腿疾治好了。”
眾人一陣哄笑,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張媽媽,當日可是你自己許下的賭注,您這麼大年紀,可不好做那反悔的事兒啊!”
張媽媽杏核眼咕嚕咕嚕轉了幾圈,然後放下雞腿,轉過頭,笑容和煦地咧了咧嘴。
“嗨,我當是什麼事呢,這事兒我哪會忘了呢?昨日聽說三姑娘妙手回春,將老夫人的腿治好了,我這心裡啊,可真替咱們老夫人和三姑娘高興。聽說三姑娘還得了賞,哎呦我還想著一會兒去跟三姑娘拜個年,祝賀一番呢。
你說我這去拜年,一開口一股子泔水味,對三姑娘不大尊敬吧?你說呢,喜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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