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許久,薑嬤嬤也沒有回來。
魏氏肉眼可見地急了。
不會是出了什麼狀況吧?
應該不會。
媛兒已經托人捎信告訴她,她有了身孕了。
如今她在侯府也有了立足的資本。
再說趙幽畢竟是世子,也知老爺是朝廷命官。
嶽父的壽禮,即便再不願來,也不會真的縱著性子不來。
她努力穩著心神,不住地朝外麵張望。
夏桉雙手輕輕交握,目光平靜地掠過夏舒緯的臉。
隻見他如常的、文靜素雅地喝著茶。
夏桉又轉頭看向府門的方向。
應該不出十個數了吧。
“一、二、三、四、五、六、七……”
門口的護衛跑了進來。
“大公子,歐陽大學士府上來人,說您寫的折子出了些問題,讓您現在過去一趟。”
魏氏最先起了反應:“什麼?”
隨即又發現自己反應太過強烈。
她聲音緩了緩:“不是,我是覺得,歐陽大學士怎會如此突然?緯兒,等你父親壽宴結束,你再去吧?”
此時,夏舒緯已經站了起來。
折子出問題非同小可,若是讓聖上知道,必會對他有極不好的影響。
他必須得趕快去一趟歐陽大學士府上。
他對著夏光淳和夏老夫人躬身道:“父親、祖母,看來,我得去一趟了。”
魏氏卻道:“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吧?”
夏舒緯道:“母親,我不能讓大學士久等。”
夏光淳知道公務要緊,對他點頭道:“快去吧,公務要緊。”
見夏舒緯大步離去,夏老夫人有些不悅地搖搖頭:“今日是何等重要的日子,緯兒怎得公務還能出問題?太不謹慎了。”
這個時候被叫走,顯然不是什麼小事。
魏氏訕訕維護自己的長子:“嗨,公務嘛,總是保不齊會狀況的是吧。”
夏老夫人深呼一口氣,又道:“都這個時候了,媛兒和趙世子還沒有來。即便他是世子,我們該儘的禮數也儘到了,不等了,開席吧。”
魏氏也深知不能再等下去。
她起身道:“是,我這就安排開席,請老爺和老夫人稍後移步膳廳。”
壽宴陸續上桌,眾人全部都來到了膳廳裡。
去查看夏媛情況的薑嬤嬤還沒有回來,魏氏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眾人坐定後,眼見著蘇氏一房整整齊齊地坐在一起,而她這一邊,子女一個也無,心裡真是說不出的窩火。
看了她身後給夏光淳準備好的壽禮。
她臉色捎定了一些。
眾人先是一同舉杯,祝夏光淳生辰快樂。
魏氏放下酒杯,笑了笑:“老爺,今日是你三十八歲生辰,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說著,她讓後身後的端著禮物的嬤嬤走上夏光淳跟前。
他手裡端著物件,用紅布蓋著的,看起來有些神秘。
魏氏道:“老爺,您親自解開紅布看看吧。”
夏光淳伸手揭開了蓋著禮物的紅布。
一個惟妙惟肖的老兒垂釣玉雕呈現在眼前。
那老兒留著瀟灑的胡須,眉目豁達,神色雋碩,看著惟妙惟肖,十分地逼真。
老兒垂釣的姿勢隨意灑脫。
一派悠哉閒適的模樣。
夏光淳笑了:“倒是個有意思物件,夫人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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